她也没力气跟他争执什么,淡声道:遗传性心脏病,我自小就这样,你清楚。
傅星寒面色不痛快:医生说你的情况没那么简单,普通的心脏病,不会是你这样的,更不至于要换心脏。
沈言低笑出声:那还能是什么?癌症、肿瘤,或者其他活不长了的病?那真抱歉,我还真没有,让你失望了。
至于换心脏,普通心脏病要是能找到适配的心脏,换一个健康的不是最好吗?
她将他心里隐隐担心的那些情况,都轻飘飘说了出来,这样云淡风轻,倒是将他心里的猜疑也打消了。
傅星寒想想也是,像沈言这样的人,以前跟他结婚那两年,手上破点皮都是要伸到他眼前给他看的。
她要是真得了什么大病,怕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他卖惨了,又怎么可能会瞒着他?
想到她前不久吐血,他还是觉得不大痛快,冷声道:沈言,你最好不要骗我。你欠嘉月的,这条命也得为嘉月留着。
何况你的血型跟嘉月相配,你身上的血包括器官,都应该留给她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你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
他看向沈言毫不在意的面色,更加觉得不爽:我警告你,像你这种人,别指望轻飘飘一死了之。死了便宜你了,嘉月承受过的,你都应该好好偿还。
沈言生笑: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以备你的林嘉月不时之需,以保你的林嘉月长命百岁。
只是他这话倒是提醒她了,真等她半年后死了,傅星寒大概也会将她的器官全部挖出来冷冻起来,好留给他心爱的林嘉月。
这样想着,沈言觉得自己至少要在死之前设法离开傅星寒,也算是确保自己能留个全尸。
傅星寒看她句句话里带刺,那股子火气就又要上来了。
她如今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不想跟她吵,索性起身出去,到走廊尽头抽烟。
半盒烟抽完,他看向窗外的天色都泛起了鱼肚白,不知怎么的那股子烦躁就更浓了。
才想起来他答应林嘉月过去陪她的,他将烟摁灭,在窗口多站了一会,散了散身上的烟味儿,这才回身往林嘉月的病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