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
时有阵雨,潮湿闷热。
青石地板干了又湿,循环往复,几多花遭不住这罪都败了,换来值季的花,一簇又一簇,雨后娇艳欲滴,花香满园,飘至墙外,使过路人都停下脚步。
孟畔携孟竹奉族中长老之命登门郁氏宅邸致歉,故作不熟路,在婢女的带领下徐徐前往正厅,却不见主人。
孟竹不满,却没有表露,只是指桑骂槐的说:“巳时允进却不见主家,要客在此久等,这便是玄甲的待客之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惹了祸还不知悔改。”
“大人身体抱恙,也有吩咐不受定远侯府的歉礼,念与孟畔小姐之私情,事可化小。但孟二小姐算不得客,还请回吧。”
何闲站在院门口,慢慢在连廊上走着,不卑不亢的态度下是掩藏不住的轻视,她是丞相的贴身婢女,还是独一个,算是沾了好大的光。
孟畔眉头微皱,“怎得好端端的又病下了?她身子太虚,现在可还好些了吗?”
何闲:“正值换季又淋了雨不幸感染风寒,一病不起,唉,孟小姐您也是知道的。”
“我实在担心,我想去看看。”孟畔问,目光时不时瞟向熟悉的方向。
何闲福身,抬手,“请。”
穿过连廊,穿过两扇拱门,又上节阶梯,走了又一段路,这才在主院门口停下,孟畔轻车熟路的往里走,孟竹被忽视得彻底,心里不满却也明白此时该忍,正欲跟着进去,被何闲伸手拦住。
“孟二小姐请回吧。”
孟竹:“我是诚心来向郁大人道歉的,不为了定远侯府,也是为我个人当日的失礼,又闻郁大人抱病,止不住心忧。”
在平时,一个婢女敢这样无视她冲撞她,她早一巴掌打过去了,以下犯上的卑贱的奴隶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