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摩挲着小指上戴的玉扳指,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你的档案亦有记录,本宫不介意遣人去内务府再走一遭。”
胡莱实诚道:“奴婢家是做买卖的,奴婢会些算术,进宫后原在广储司当值,又被调至孝贤皇后身旁伺候,她故去后,才被发配遣至会计司,内务府前任总管对奴婢颇加照顾...”
那便是底子干干净净了。
郁欢抬眸,“崔佳,可有印象?”
“是个故人了,奴婢刚进宫时家中窘迫,受过她几分恩惠。那时她在太后身边伺候,再后来,就没她的消息了,出宫采买时逃了。”胡莱回忆着,这份恩情已经报过了,比如她根本不是逃走的,只是这位既问,恐怕今天难以蒙混过关。
郁欢微挑眉,“除你外,宫里可还有她的故交?”
“不清楚,但应是还有人记得她的。”胡莱有些紧张,和崔佳深交的宫女都不在人世了,伺候太后的人早换了一批,她还有一命在,纯粹是运气好。
郁欢:“你知道吗,本宫的身边全是谎言。”
胡莱埋下头,“没有了,但奴婢对她的交际是有些了解的,有几个年老出宫的应是还记得她的。”
沉默。
但那份威压不容忽视。
胡莱的额间渗出汗水,“其中一位曾和奴婢说过她出宫后要回故乡,奴婢知道她在哪。”
“如此。”
郁欢收回目光,偏头望向窗外的柏树,轻声道:“有时候想要证明一个人是谁,且看记得她的人有多少,记得她的那个人又有多少代表性。”
信息量有点大。
崔佳还活着!
胡莱惊魂未定,这事她是接还是不接,这是在太后和太子妃之间做选择,但进了这门,可就不好出了,“奴婢知道怎么做,但是...奴婢惶恐,还请太子妃另请高明。”
郁欢问道:“只是太子妃吗?”
有些话说得太直白就不好了,她若是个聪明人,便能悟透这句话的意思,若是悟不透,那这个人留着也没什么必要,就算帮忙,也是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