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两。”
“成交。嘻嘻,送一次信快赶上一年俸禄了,下次还有这活记得找我。”洛十一伸手接过信封,慢慢退了下去,都以为他回房休息了,实则隐没在了黑暗里,宛如恶鬼出行。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感觉,爽。
郁欢回身坐下,待研完磨,她拿着笔的手却有些纠结,举棋不定,罢了,她此次不对林弈孚设防,那任何事都和她搭不上关系,乱到不可控的时候自有祝老出来明辨是非,他的情报和他对人的了解,是她万万不及的。
毛笔滚落在地,郁欢张着双手仰躺在木倚上,昏昏欲睡。
不知是药的缘故,还是她近来太懈怠,总是犯困就想睡觉,偶尔连剑都不练了,也就顾着提升内力,这条路很险,她不敢出一丁点差错,生怕一不小心一身武功化为乌有,现在的她眼里,武功比命重要。
这时何闲走了进来,轻声道:“屋里刚生了炭火,也没有其他布置,味道重灰尘大,您要不要去别的院睡?”
郁欢颔首,点火盆只是想毁竹简,哪怕烧得银炭,但火盆这方面的措施实在简陋,满屋的灰。
“热水给您备好的,您先去沐浴,奴婢先去那院主屋收拾。”何闲细心得说着,她把她野性的作风打理的井井有条,连着院里的花都开始着管家商量换个品种。
郁欢端身望着她,盯得她有些紧张,半晌,夸道:“你比很多人机灵。”说罢,慢悠悠得往外走,准备沐浴。
何闲捂住自己的胸口,呆楞了片刻,忙去那屋收拾,连香炉里燃得檀香都没忘记,她动作利索,主子还在沐浴,她就把一切收拾好了。
丑时。
洛十一甩掉跟着自己的几个跟屁虫终于回府,正欲敲窗讨钱,却只听见屋里悉悉索索的打扫声,他问道:“郁欢呢。”
“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何闲冷着脸,睨了他一眼,继续擦桌子,“已在偏院睡下了。”
“哦。”
洛十一悻悻道:“我不仅直呼她名字,我还骂她小气鬼铁公鸡呢。”说罢自觉无趣信步溜了。
也不知以郁欢的性子身边的人怎么个个都是这种小孩脾性的。
又或者应该说,郁欢本就是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