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您口口声声说爱我,那真的是爱吗?”
郁欢回眸看向他,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格外上心,他若真的像他所说的那么爱她,还爱了数年,那这么多年来,他人在哪呢。
她还是那个全京笑谈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曾对郁家施以援手,为什么没在别人诋毁她的时候站出来反驳。
一个人没有价值的时候,爱意闭口不谈,一个人有价值的时候,爱意又如汹涌的波涛。
如果这就是爱,未免太肤浅了。
“你不是她。”
顾修远攥紧拳头,“你暴戾恣睢刻薄残忍,杀父杀友丧尽天良,凉薄寡性杀人如麻,你不是她,她不是这样的,她是嚣张跋扈,但她绝不是像你这样。”
话如覆水难收回。
甚至于忘了一开始为什么而争吵。
郁欢静静聆听着这些评价,淡然地看着他,“我一直都是我,殿下,您要去告发微臣吗?去告诉太后告诉陛下,我把他们也都算进局中。您去吧。”
她有自知之明,没有人会喜欢真实的她。
这样的形容,她已经听得倦了。
其实仇恨比爱意轻松,她的愧疚也该到此为止了,止于他对她的幻想破灭的时候。
霎时间。
顾修远有些懊悔为什么会对她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有些懊悔为什么要追根刨底争执不休,他跑到她跟前,扶在榻边,深情脉脉地看着她,“你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逼迫你做这些的,你本心不是这样的,你压根不是这种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我们好好的,好不好?嗯?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和那些人纠缠了,你做回从前的你,我能护着你的,你相信我。”
郁欢眸底掠过一丝讥讽。
她站得笔直,随即抬手褪去衣衫,当着他的面,锦袍落地长衫落地,一件件遮掩肌肤的衣裳褪去,伤口结痂纱布早已取下,唯余一件青色肚兜遮住关键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