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想给他和天家搭桥,“宗正一职还未有人选。”
郁欢:“是个闲职,先生若愿,还可于翰林书院担个虚名。”
暖风拂面,让她有些困倦,呵欠连天,拱手先行告退,“先生和瞿大人自有主见,我便不在一旁添乱了,对了,旧宅已遣人过去打理,即可入住,晚先生自行安排,告辞。”
宗正一职已经彻底成了闲职,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和王室亲族牵连勾结了,查得严。去书院教书?他念的书估计还没她念的多,还想进庙堂,痴心妄想,做了这么久的梦,早该醒了。
他依靠太后多年,可曾想过有一天拉他下水的正是太后。
行至海棠居。
郁欢软绵绵地趴在软榻上,睡眼惺忪,熟悉的檀香日日焚烧,竟有种在寺庙的感觉,静心静气。
何闲领着阿虚进门,手里拖着瓷盘,上边放置着一碗药。
苦药入喉。
又饮清水漱口。
仿佛那一刹那的苦从未有过,但苦味卡在喉咙,经久不散,珠帘响动,阿虚又离开了,每日午时之后的两个时辰里都得喝药。
何闲低垂眼眸,取了件薄毯替姑娘盖住脚,轻声道:“奴婢询问了在后院伺候的那些人,那两个青年包袱里装得是弓箭和剑,只远远看见了这东西,没机会看得更细致,奴婢已经叮嘱过了,让他们不许提起这件事。”
郁欢美眸微睁,打量着她,“我何时有过这吩咐。”
“您砸那两个人的包袱,难道不是叫我去打探吗?”何闲满脸虔诚,随即愧疚的往地上一跪,“奴婢有罪,不该胡乱揣测您的心思,更不该擅作主张。”
郁欢阖上眼,淡问道:“你年方几何?”
何闲:“回太子妃,二十又一。”
“私下里不要唤我太子妃,我不喜。”郁欢仍闭着眼,好似真如她所念的那般在这里偷闲享乐,“顾绎心有没有登门?”
何闲怔愣片刻,道:“回大人,没有,但外边流言四起,都说是您把九福晋绑了,传得如此之快,应是有人故意为之,郁弘宛若四肢瘫痪,一直都在门口不远处,要不要奴婢叫人把郁嫣然丢出去让她带着她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