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
郁箐埋着头,“您别说了,女儿愿意的,但凭大小姐作主。”
她听过汪铎念书,知晓他和夫子秉烛夜谈,也见过他,是个逍遥的人,今日的懦夫之举肯定有恙,她虽愚钝懦弱,但不至于不明是非。
特别是关于郁欢。
她何必再夺郁家的权,郁家的闲官都是她讨来的,汪铎作为她的身边人,不当那么无用,而且既是入赘,又要他执掌郁家,傻子也不会把自个家拱手让人。
“你们,你们,都糊涂啊!”
郁宽恼怒,复杂得看了郁箐几眼,拂袖离去。
郁欢饮了一口清水,淡淡道:“那这门亲事便劳祖母操持了。”
“嗯。”
郁老太太点头,扶着老嬷嬷缓缓离去,郁府的众人也挨个告退,郁安歌全程发着呆,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她依稀记得从前大姐姐对她所说过的那些话,那时觉得莫名其妙,现在仿佛懂了。
原来,大姐姐吃了那么多苦啊。
她不曾怪过大姐姐对父亲动手,只是每每想起都觉得大姐姐那副模样很可怕,她虽在她面前亲切温柔,可在旁人面前总是暴戾狠毒的,可她什么也没说过,就好像她从没解释过那一声伤都是哪里来的。
何闲在一旁替姑娘斟满杯盏,水里煮了蜂蜜,微甜。
教主:“郁弘不喜你,便除了他扶持郁宽,郁宽不服管教,便废了他顶个傀儡,郁老太膝下仅有的两个儿子,一个半死不活一个身活心死。”
郁欢镇静道:“您教得好,若不能为我所用,那留着又有什么价值呢。”说着,她看向角落里蜷缩着的郁嫣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所以我说啊,这世间唯我能助你,顾绎心和郁嫣然算什么东西,叔未免把我想得过于...劣质?”
教主揭下面具,饮了口杯中水,从容道:“她还活着,还能进府,你又心软了。我记得你是不喜欢甜味的,在他走后。”
他对她了如指掌。
红鸢常会给她买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