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里面的浴室虽然空间大,但只能我用,你用客卫和客浴,”章楠说,“这个可以横躺的沙发,也只能我躺着,你只能坐这里。”
他指了指地上一个摆件似的豆豆沙发,孙信厚如果真往里面坐,估计要坍塌。
他故意找事,想要激怒孙信厚,如果孙信厚像以前一样朝他发火,他就往他身上扑。
“嗯。”孙信厚点了一下头。
嗯?章楠疑惑起来,他虽然早就知道孙信厚是个呆子,但这么呆,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接下来他开始不停找茬儿,有时说孙信厚忽然在家里出现,会让他吓一跳,让孙信厚“悄悄”地出现;有时故意站到次卧的门口,却说孙信厚打拳太凶狠了,让他害怕,要孙信厚“面带微笑”地打拳,一会儿又躺在沙发上,让孙信厚给他煮糖水,要喝起来甜甜的,但是还不能多放糖,因为他不想发胖。
孙信厚回应他的都是“嗯”,然后就去做了。
憋了好几天,都没有进展,章楠忽然一天都不从卧室里出来了,孙信厚不得不走过去,伸长胳膊敲了敲门,问他怎么了,章楠没有出声,但门是开着的。
睡莲的香气迎面袭来,孙信厚身子一顿,往里一看,只见章楠躺在被子里,闭着眼睛,脸红红的。
“你怎么了?不舒服?”孙信厚走过去俯在床边,皱着眉担忧地看着章楠。
“我发情了。”章楠小狐狸一样的眼睛,倏地睁开了,充满魅惑地看着孙信厚。
孙信厚一怔:“家里有抑制剂吗?或是那个贴脖子的?!”
“没有。”
“我去给你买!”
孙信厚要站起来,章楠忽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速度很快地挂到了他的后背上,指尖划拉着孙信厚的喉结,用柔软的、热烫的脸,贴了贴他的唇角。
孙信厚不由得心潮起伏,闭了闭眼睛,猛地转过身来,将章楠重重地按到了床上。
折腾到了下半夜,挨过了那阵焚身欲裂,章楠仰躺在孙信厚的臂弯里,眼尾红红的,虽然身子像是被摔成了八瓣儿,但心情舒畅,双手捧着纯净水瓶,惬意地喝着水,咕咚咕咚。
孙信厚用手托着水瓶的另一端,怕他呛到:“慢点儿喝,一会儿我给老高打个电话,让他来给咱们送牛奶。”
“他很忙吧,好几天没见着了。”章楠抬手想擦一擦沾了水的嘴角,孙信厚眼疾嘴快地低头将它吻干。
“不知道,还挺神秘的,问他就说有事。”
章楠笑了笑:“那估计是好事。”
“是吗?”孙信厚把他往上抱了抱,深邃的眼睛看着他,又低头深深地吻住他。
“你不是跟我……相敬……如宾……唔……”
孙信厚几乎不给他说话和喘气的机会,这要来一瓶水,都是章楠不住地推他的头,才终于要来的。
“我以为你会有什么……变化。”第二天一早,孙信厚已经从社区那里订到了鲜牛奶,热好后递给了章楠。
章楠倚靠着他的胸膛,右手搂着他的脖子,气息奄奄地说:“什么变化?”
孙信厚没说话,用毯子把章楠包着,低头看了看章楠的后颈,自己标记后留下的一圈伤口。
很狰狞,还留着血印,让孙信厚心里有些不忍。
明明从客厅,到开放式厨房灶台边上,只有十几步路,孙信厚还是把章楠抱了起来,抱到灶台边上,看着锅里正在蒸着的鸡蛋糕。
“什么变化啊?”章楠踢了一下腿儿,差点把毯子抖开,孙信厚抱紧了他。
“你说出了院,跟你回来,”孙信厚单手把蒸熟的鸡蛋羹拿到了锅外面,散散热气,“还有一件别的要做的事。”
“哦,”章楠笑道,“什么事儿?”
孙信厚低头看着他,目光清亮,有紧张,也有忐忑。是受过伤的眼神,所以不敢再贸然跟章楠提任何要求。
章楠心里一动,不跟他开玩笑了,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喃喃道:“我当然记得啊,我们要结婚,要领证。”
“哪天?”孙信厚激动地拍了拍章楠的后背,用劲儿挺大,拍得章楠的胸腔砰砰作响,又赶紧给他揉了揉。
“8月18号,阴历7月初7,情人节,”章楠说,“我早就挑好日子啦。”
“好,我看行,”孙信厚说,“那你跟我去见一见我父亲们好不好,或是我先去见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