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医院里的医生啊。”步睿诚憨厚地说,“我也不认识医院里的别的医生。”
于浩海:“……”
合着步睿诚在医院里混了好几个月,只跟闻夕言混了。
晚上回到房间里,于浩海伏案写着东西,回过头看向方倾,表情有些玩味儿。
“我困了,”方倾把书放下,“我先睡了,别吵我。”
把书放下后,他躺在被窝里“秒睡”。
于浩海勾起唇角笑了笑,他不把跟方倾斗智斗勇当回事,对他来讲,这只是一只狡猾的小猫而已。
通过一次次例证他已经明白了,方倾不服管、不服吼,甚至不服打,胆子大得很,根本不像普通Omega。
以前变异人刚出来为祸人间时,于凯峰带着两个儿子去观战,尹桐也有一次好奇地偷偷跟去了,结果被变异人的恐怖模样吓得大叫,于凯峰回头看到他偷跑出来了,过去二话不说就踢了一脚他的屁股,让他赶紧回去。
尹桐捂着屁股就溜溜往回跑了。
尹桐是记打的,在于浩海的童年记忆里,尹桐偶然贪玩闯祸不按时回家,或是干了什么很雷人的事,于凯峰抬起手装作要打,尹桐就贴着墙根迅速跑走,非常会看眼色。
都说父母的榜样作用非常重要,所以跟方倾在一起后,当二人意见相左,方倾闹得厉害时,于浩海也打过方倾的屁股,两次。
每次都很有效果,方倾往往当即眼圈就红了,每次都能打哭。所以在于浩海看来,方倾比尹桐娇气多了,他根本没舍得用力打,但方倾脸皮儿薄,反应很大,他不知道这个行为会让方倾羞恼大于疼痛。
方倾一次次触犯了他的底线,不把他这个主将当回事,根本不害怕他,于浩海越不让他下毒,他越到处下毒,这回还用耗子药来骗他。
于浩海静静地看着那因为装睡而逐渐熟睡的方咪咪,准备从长计议。
==
很快,方倾又一次见到了那个5ml的证据采样红顶玻璃试剂瓶,这回是袁真给他的。
“怎么又有?!”方倾瞪起了眼睛。
“谁说不是啊,今天艾检把这个东西给我,让我拿到医院里化验一下,我的心都在抖,”袁真悄悄说,“这是卜正那手背的留置针里取出来的毒。”
“赶紧处理了,艾检没沾到手上吧?!”
“我看着他把手洗了,还故意撕坏了他的衬衫,将他衣服也给废了,”袁真说道,“太可怕了,这种剧毒,沾上一点儿是不是就完蛋了?”
“我给卜正的是注射在身体里的,毒性减轻了很多很多,不然卜正也不会弥留了那么久,被殿下给……”方倾皱了皱眉,“希望下回可别见到了。”
“你刚刚说‘又有’,谁还给你了?”
“浩海,”方倾说,“我们的卧室,他的衣服都被我消杀了一遍,闻医生那里也是。”
袁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咱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方倾却道:“以后有经验了就好了。”
“艾检问我是什么药,我怎么说?”
“捕鼠强。”
可是,第二天,他竟又一次看到这个一模一样的试剂瓶,是艾兰递给他的。
“我靠,吓得我说话都磕巴了!”艾兰悄声道,“梁队说这是从监狱出来后拿的那矿泉水里提取的毒,让法医化验呢!我记得你说过要一报还一报,把这药还到卜正身上,那这个和卜正身上的是不是一样?!”
“是啊!”方倾简直无语了,“这几个男人还能不能消停了,卜正已经死了!没有别的案子可查了吗?!”
他有些心烦意乱起来,非常焦躁,这种毒绝对、绝对不能扩散,他用过一次回到家里,已经全部给销毁了,怎么又一瓶一瓶冒出来?
一夜辗转难眠,他怕于浩海怀疑,干脆说要去实验室做事,出去了一个晚上。他刚刚离开,于浩海就坐了起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第二天中午,为了庆贺孙信厚康复出院,几个人约在医院不远的一家饭馆里,大伙儿小聚一下,也为卜正这一票终于结束了,大家放松放松,好好聚一聚。
方倾没什么胃口和精神,萎靡不振地坐在那儿,于浩海在他的旁边。
“老孙,都好了吗?”他温声问道。
“好了!”孙信厚拍了拍胸脯,“这住院滋味可真不好受,每天在床上坐着躺着,还不如去进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