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朗有些奇怪:“是他犯的罪太多,已经不需要我这一条来定罪了吗?”
艾登:“差不多吧。”
其实是无论加上或是不加宁朗的这一条,卜正都不会有事了。
“不,我一直想跟你坦白,尽管这一天来得太晚了,”宁朗说,“在你第一次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就该跟你坦白。”
“无论什么时候你决定跟我坦白,都不算晚。”艾登说。
宁朗点了点头,开始了他缓慢的叙述:“那是去年夏天,园园有一天告诉我,他恋爱了,爱上的人是财务司总长莱晤的孙子,莱恩……”
宁朗的腺体剥离手术刚刚恢复,说话的声音很慢,这种复述对他也很残忍和辛苦,他说到了莱恩在他和宁园家中放置的摄录器,说到那些照片真正的由来,说到莱恩和贝尔特诱使宁园给艾登的车做了手脚,说到莱恩用照片逼迫宁朗就范……接着是坐上了卜正的车,和邱美来交好,认了继父,被卜正揩油,莱恩求他帮助财务司脱困未果,逼迫宁园自杀,贝尔特同样拿着照片来逼迫他放掉贝氏集团,他教唆啼因啼丛杀掉了贝尔特,然后是匍匐在卜正的脚下,求他帮助自己复仇……亲手杀了莱恩,掉入卜正邱美来的陷阱,成为了孕夫。
这段漫长的叙述里,每一个关键的转折点,每一次下坠,艾登都不禁蹙眉,飞快做着记录的笔一次又一次停下,等到宁朗说到邱美来试图让啼旭往他太阳穴里打药,弄疯他时,艾登放下了笔,咬着牙,转着眼珠往天花板上看。
这是他在极端心疼时才会有的表现,他的眼圈已经红了。
“师哥……”宁朗叫了一声,脱口而出的却是大学时对艾登的称呼,他呜地一声哭了出来,还以为他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可是看到艾登这样自责的表情,令他更觉难过。
“事到如今,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也都是我的报应,你不用替我难过……”宁朗哭着说。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艾登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么多艰难的时候,都是你一个人度过。”
“是我没好好听你的话,该教我的,你早就教给我了,”宁朗接过艾登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个笑脸来,“好在有小丙和方倾的帮助,雨过天晴了。”
艾登从宁朗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袁真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等着,一见到他出来,站了起来,艾登紧紧地拥抱住袁真,整个人靠在袁真的身上,闭紧了眼睛,握紧了拳头,既不甘又愤恨。
“好了,都好了,宁检的手术很成功,”袁真环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知道宁朗在艾登心里就像弟弟一样,不禁安慰他道,“卜正那样的人,让他坐牢会比让他死更难受。”
艾登无奈地叹了口气。
袁真问道:“他被羁押在哪儿?什么时候判刑?”
艾登没有给出答案,因为卜正现如今住在豪华疗养院里,除了没事可干以外,一点苦都没吃着。
到了晚上,艾兰和袁真、方倾三人碰头,都因为这事而郁闷不已,艾兰说:“梁队都快要自闭了,两天没说一句话。杨凌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浩海怎么样?我听说他去王宫里闹了。”
“让他爹揍了。”方倾闷闷地说。
“怎么会这样?法律难道不当真的吗?”袁真生气道,“这不白忙活一场吗?卜正也早该退休了,这下提前退,提前享福了!”
正在这儿愁眉不展时,宁朗的病房警示灯忽然亮起,方倾和袁真、艾兰一起过去。
“让我去见他。”宁朗说,“我送他归西。”
方倾的眼珠叽里咕噜转着,正合他意。他就想这么做来着,但是只怕宁朗再也不愿见卜正,而且宁朗身心受到重创,他也不好意思让宁朗再做这样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啊?”艾兰忍不住问道。
宁朗:“是方夫人告诉我的。”
方倾不禁心中叹道:爸,可真有你的。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