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点了点头,跟史密斯坐在茶水间的沙发上,斜对面就是艾登敞开着门的办公室,正对面,是宁朗的办公室,这间门紧紧地关着。
“昨天下午才搬上来的,他说你过两天肯定要来,还是搬上来好,能晒太阳,”史密斯道,“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袁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自己的变态心理开始隐隐作祟,很想黏着艾登。
“昨天他们俩没说话。”史密斯揣测小丙的意思,直白地指了指宁朗的办公室,又指了艾登的。
“说话,说话也很正常啊,都是同事,我不在意。”袁真连忙解释道。
其实他昨天听了方倾艾兰王俊他们一通分析,觉得自己才是最有可能接近宁朗、观察宁朗的人,可惜……他心里叹了口气,他远没有方倾聪明,没有王俊这样的侦察兵敏锐,也没有艾兰的应变能力。
那就用眼睛看,用眼睛当监控器,记录下来线索,回去告诉方倾。
于是袁真直勾勾地盯着宁朗的办公室门。
史密斯:“……”
他忍不住笑了,就这,还说不在意。
中午艾登带着袁真去食堂吃饭,一路上问他累不累、闷不闷,袁真只说跟史密斯聊天挺有意思的,艾登又叮嘱他别总坐着,也适当躺一躺,别累着了腰。
等到坐在那里,艾登端来饭菜给他吃,又告诉他不要总是避开荤腥,既然是外伤的康复,就要多吃肉,以形补形、以肉补肉才能恢复得快,别总挑着松仁玉米里的松子吃,松子都被你吃了,小松鼠吃什么?不要抢夺可怜的小松鼠的食物,你还是吃红肉吧!
袁真习惯了他的歪理邪说,和随时随地逗他玩的长篇大论,一天不听,他就觉得周围静得可怕,只点头听着,吃着艾登给他夹的碗里小山一样的饭菜。
却是前面几个并排坐着吃饭的Omega听到了这些话,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袁真才抬头看向对面,宁朗和他的文秘们坐在一起吃饭。
“袁真,你身体好些了吗?”宁朗迎上他的目光,开口问道。
“好多了。”
两人说完,都有些不知所措,各自低头,不再看对方。
艾登则神色如常,和袁真吃完了饭,牵着他的手在检察院后边操场上遛弯儿,宁朗和别人一起往回走,经过他们时,宁朗站住了:“艾检,贝尔特一案你又重新调查了?在我这里,它已经结案了。”
“在我这里,它才刚刚开始,”艾登道,“下午杨队长会把证据汇集给你。”
宁朗脸色发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到底职位没有艾登的高,他办的案子,艾登都有权重审。
袁真只觉得他比半个多月前像是胖了些,或者说,是脸浮肿了,只是没有太多精神,像是怕冷似的,左手一直虚掩着、捂着小腹,像是肠胃不好,很是憔悴。
宁朗离开时,袁真侧着头,看向艾登,忽地捕捉到了艾登看向宁朗的眼神。
那不像是他刚来这里时,艾登和宁朗俩人的赌气,谁也不理谁,而是对宁朗深深的失望。
在得知宁朗涉嫌和卜正沆瀣一气时,所有人当中,想必艾登一定是最难过的那个,宁朗是他带着入职、亲力亲为、指导多年的学弟啊。
“回去吧,溜达这会儿行了,别累着。”艾登说。
“好。”
袁真回到了办公室里,待了不一会儿,又跑茶水间那里去坐着了,只有这个位置,他才能看到宁朗的办公室。
到了下午没多久,袁真看到了艾登提到的那个“杨队长”,穿着警队制服,从艾登那里听了训斥,拿了资料,转头就走进了宁朗的办公室,将资料交给了宁朗。
“王宫里护城河边上的一块儿石头,沾染了贝尔特的血迹,DNA已经确定了,以及……贝尔特身上的精斑,”杨凌垂头丧气地说,“案发地点移动了,确认在护城河边上。”
宁朗闭上了眼睛,他最怕、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艾登终于来查了。
“连日大雨,怎么能确定那就是贝尔特身上的东西?环境证据都损坏了啊。”宁朗问道。
“岸边放满了满天星花束,公主怕被暴雨冲刷,加盖了雨棚,”杨凌解释道,“这雨棚恰好挡住了那块儿完好的石头,检测出了血迹。”
“……还有什么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