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方倾想说,刑期好短啊,却犹豫着说不出口。
“水星Omega少啊,万分之一,法律又是公主参与攥写的,Omega犯罪罚得都轻,我们这种叫做‘有情可原’,刑期都不大长,还想把我们都早点放出去呢,好再找别的Alpha结婚,再生孩子。”
“我可不找了。”
“我也不找了,我宁愿坐一辈子牢。”
“你要关多久?判了吗?”一人问方倾。
“判了,五天。”
“啊?”这四人都惊呆了。
“可能是害怕他自杀吧,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前不久有个年轻的Omega,据说还是检察院的,就判了三年,都熬不住了,跳楼死了。”
“检察院的?”方倾抓住了这个关键词,“是检察官吗?叫什么名字,我可能认识。”
“好像是检察官的弟弟,姓一个挺不常见的姓,姓什么来着?”
“姓宁,死得可惨了,身上都是刮痕,据说是翻铁丝网爬上去的。”
方倾聚精会神地听着,原来宁朗的弟弟,那个之前涉案把车弄坏、险些让于浩海堕江的Omega,已经跳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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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梁文君排队吃过早饭,在放风时间里满操场里跑,都看不见于浩海的影子,问了他的跟班小弟,也只说,一打铃他人就不见了。
梁文君多年警察养成的习惯,一被关到这里,闲来无事放风时,就到处找能逃离这里的方式和方法,试了又试。想来兵王也有这个“到地方就四处勘探”的习惯,早把这里检查了个遍。所以趁着四下无人,梁文君排查了监狱四周围墙,绕着监控器走,检查大门、西大门,以及北门和南门两个小门,又去看了看隔离网墙,接着到会见楼、劳动现场和监舍走廊转了一圈儿。
最终在警察值班楼后,抓到了胆大妄为、正在爬墙上电网的于浩海。
“……你下来!”梁文君压低声音,猛朝他挥手,于浩海大半身子已经攀了过去,再一收腿,就能完整地蹿到隔壁Omega监狱了。
于浩海听见他叫自己,只是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就要往下跳。
“你下来!”梁文君跑过去抓住他的腿,“他这种拘留没有放风时间,你过去也看不着他!”
于浩海停住了:“真的吗?”
“啧,真的!这还能骗你吗?你快下来,也不怕被电死!”梁文君连忙收了手,电网滋啦一声闪着白光。
于浩海郁闷地跳下了墙。
“这一胳膊扫过去能把你的肉烫熟了,兵王,你可真是技高人大胆!”
“这比新兵营好爬多了,”于浩海道,“他没有放风时间?那不憋死了。”
“咱们在审讯室待了72个小时,才转到监狱等着上庭,他这拘留才第二天,”梁文君道,“而且他做手术不也经常十几个小时不出来吗?”
“那不一样,这里他不习惯。”于浩海抬头,望着高高的监狱墙,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
“……你别告诉我,你要越狱,你现在已经是罪案累累了,还想再加一条?”
梁文君见他完全不像之前他认识的那个沉稳从容的于少将了,完全乱了分寸,不禁叹了口气:“你别这么担心,Omega的牢房跟我们的不一样,我们打架斗殴监管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管控更严格,毕竟国家的Omega人数太少了,不会让他们内斗,死一个半个都是国家的重大损失。”
于浩海听到了“死”字,看向梁文君。
“就这么跟你说吧,之前,艾兰总来警局闹我,我被缠得没招了,也把他关进去过,”梁文君道,“不到半天,我去看他,他在里面跟另外几个犯人称兄道弟、有说有笑的,根本不当回事。”
“方倾不是艾兰,没有艾兰皮实。”于浩海忧心忡忡地说,“咱们得想办法出去了,不能干等着。”
“可咱们的策略不就是等到上庭时再翻供吗?把这条线上作伪证的人全都办了,”梁文君说,“你看现在我们的主诉检察官,吴朝阳,这人可是隐藏得很深的,没这一次的事,谁都发现不了他,我还听说……莱晤派人围剿艾检,就在检察院里,好悬伤到了艾检。”
“你这消息是从哪进来的?”
“这里有两个警员,是我以前一起工作过的同事,消息绝对可靠。”
“这么说,艾检不会饶过检察长胡德来了,一定会大做文章,”于浩海说,“现在就看姓卜的那边会不会上钩。”
“谢桂军基本能确定是卜正的人,宁朗作为义子,早就是黑的了,他们一条线都跑不了。”梁文君道,“现在就是可惜雷蒙胆子小,已经不敢再出来放风了,不然咱们可以用莱恩吓他,再问出他一些事来。”
于浩海说:“这个好办,我可以创造机会。只是咱们两个人盘问,不能像上次一样,都是黑脸,这次我唱黑脸,你唱白脸,这样他才能招出来,不然他只一个劲儿地犯怂,吓得说不出话来。”
梁文君看着他:“平时我们队里审问,我都是唱黑脸的那个人。”
“哦,我也是习惯了,我和瀚洋一起的时候,我就是黑脸,”于浩海说,“因为瀚洋长得比较善良,审问的时候他在边上用小话劝一劝,效果往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