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孙信厚的倨傲总是占了上风,这种与生俱来的面子和尊严,令他永远都走不出那一步。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检察院里?”过了一会儿,孙信厚问道。
袁真出现还能理解,他和艾登是恋人。
“我……我是去玩的。”章楠回答。
“检察院有什么好玩的,”孙信厚哼了一声,“王宫不够你玩的。”
“我是看看检察院有没有什么青年才俊,还没婚配的。”
“呵,看到袁真找了艾检,你着急了吧?”孙信厚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以为检察官人前威风,人后就没有危险吗?我们二十几个人的车都被大货车给拦截了,有的干脆就直接撞上来了,不比蜥蜴军委婉多少!你还以为当了检察官夫人就有多好,你看看袁真,中了多少枪?要不是跟了艾检,这有他什么事啊!”
“那他也愿意的,你懂什么。”
“对,对,我不懂!”孙信厚握着反向盘,粗声粗气道,“我什么都不懂!”
章楠白了他一眼,傻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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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加速,开到了医院,等到孙信厚和章楠过去的时候,抢救室外面站满了新兵营战士,艾登等了很久,一直往手术室里望着,艾兰在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气氛很凝重。
四个小时后,手术灯才亮起,里面的一个护士出来告知他们,袁真度过了危险期。
“左侧肩膀中了两枪,在近距离搏斗时防弹衣被打掉了一边,导致后腰中了两枪,其中一颗子弹差点儿致命……好在有惊无险,抢救很及时,患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需要好好休息和恢复。”
艾登长长地松了口气,艾兰向护士连声道谢,又问袁真什么时候能出来,并且将杵在这里的新兵营战士们都往回劝,让大家先回去待命。
章宇泽气愤道:“我们这些人一路护送,结果还是着了他们的道,纷纷被堵在路上了,艾检,我们实在是很抱歉……”
“别说你们了,我也没想到这次他们能这么丧心病狂,能在检察院里伏击,”艾登道,“抱歉的话就不用说了,原本也都不是你们义务范围内的差事,兄弟们都辛苦了,好在袁真……挺过了这一关。大家尽快回去休息吧,都一夜没睡。”
章宇泽带着一行人下楼去了,可却都没走远,只是聚集在楼下,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平时不管是在军营里,还是在昶洲军区,作为Angle和Aha两队的医疗兵和没编制的炊事兵,袁真给他们看病开药包扎伤口,又洗床单被罩衣服裤子,外加烧菜、做饭、刷碗等等,平时谁都看不着他,注意不到他,他也是默默无闻什么话都不说,不愿意走到人前来,可当战士们病了疼了脏了臭了渴了饿了的时候,却记得到处去找袁真的下落。
就这么一个不言不语、任劳任怨的Omega,大伙儿知道了他和艾登的喜事,都由衷地为他高兴,结果高兴没两天,就从鬼门关外面绕了一圈儿,任谁想着都觉得心里不好受。
“哥,史密斯先生醒了,正往这边来。”艾兰道。
“受伤了吗?”
“没有,被倾炮熏过去了。”
艾登问道:“不是戴着口罩吗?”
“十枚倾炮,放倒一个足球场的人都够了,何况是地下车库里,”艾兰看向一直坐在边上不走的章楠,“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看你一直睁不开眼睛。”
章楠往后仰靠在墙上,轻轻地用后脑勺撞了撞头,让自己清醒:“没事。”
他想看到袁真出来,再去休息。
“你们为什么会来检察院?”艾登问他道。
是那天晚上,从王宫往回走,青羚和方匀把章楠送回公寓,袁真趴在窗口往外看,眼神中带着向往,章楠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做客。
没过多久,袁真提着一盆水养莲花,去到了章楠的家。
尽管只有两居室、不到80平方的小家,却装修得富丽堂皇、高贵典雅,镂空装饰和精细的雕刻、绚丽的色彩,以及穿插其中、通过镜面和玻璃打造的曲面和椭圆形飘窗空间,使得整个室内像是多了一倍的面积,更显豪华大气。
袁真提着那盆小花愣是不敢走进去,而是在门口踟蹰,感叹道:“你这个家……像个小宫殿似的,真漂亮啊!”
章楠笑着接过了袁真的花:“难为你能买到这种花。”
两个都是非常慢热的人,却在昶洲军区的相处中,慢慢建立了友谊。
章楠在茶水间里泡了荷叶茶,让袁真四处参观,袁真去到了主卧,看到了浪漫温馨的双人圆床,以及拱形落地窗前的淡黄色沙发和白色小茶几,又去客厅转了两圈,看到外面黄昏落日的绝美风景,接着去次卧,看到这完全被打造成以“健身、训练”为主的Alpha练功房,以及立在中间的练拳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