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挺尖,你小子怎么知道龙潭?”
“我爸当年就是被于总派回来处理他们的人。”
“孙超孙大将,”史密斯有些兴奋地看着他,“原来是你爸。没错,他们是龙潭的人,也是我的前同事。”
孙信厚立刻离他老远儿。
“我刚加入帮派的第一天就被军队抓走了,我还什么坏事都没干呢!”
“听着还挺遗憾?!”
“是啊!龙潭帮说进去了就给发老婆,结果我白费劲了,没有老婆……”
“没老婆又不能怎么样!”
“你是年纪小,当然这么说,”史密斯道,“等到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多惨了。”
孙信厚不爱提这事,只问道:“为什么他们现在还在外面流蹿?”
“孩子,因为他们服刑结束了啊,这一批人,20多岁犯事,蹲监狱20年,”史密斯道,“这会儿都给放出来了,不是走狗就是犬牙,说好听了是保镖或是护卫军。”
“可他们作案累累,就应该判死刑,或者判无期啊!”孙信厚叹道。
“‘活菩萨’在位的时候,20年都算判得多了。”史密斯指的是邱美来。
宁朗看到艾登往这边看过来了,便转身要走。
“你等会儿。”艾登拿着矿泉水瓶走了过来,直接问道:“王烟去报案,贝尔特失踪,你把案子接过去了,查得怎么样了?”
“用你管?”宁朗回过头看着他。
“贝尔特是莱恩的未婚妻,莱恩是财务司的人,我正在查他,我不能问问?”
“呵,人面鲨的案子,你早知道凶手不在其中,那是一个圈套,你明哲保身,你退出了,剩下我在里面,你怎么不告诉我让我撤?”
“我一开始就不赞同你参与,你非要掺和进去,现在又怪我不告诉你,你没有独自判断的能力?”艾登反问道。
“艾登,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来做检察官,可你却把我弃之不顾,不再管我,连人面鲨已经供述了,都没有跟我共享一点儿消息!”宁朗冷冷地瞪着他。
“……没有谁应该‘为了谁’而去选择某一种职业,那不是奉献,而是愚蠢,”艾登纳闷地看着他,“难道你犯了蠢,还让我为你的愚蠢买单?”
“愚蠢,愚蠢……说得好。”宁朗不怒反笑了,七八年的暗恋,被艾登以“愚蠢”做结案。
“我以后都不会用你罩着了,我会爬得比你高,过得比你好,你不给我的一切,会有别人捧在手心里送给我,你就跟着你那个小……”
“仆人,是吗?”艾登冷冷地看着他,“宁朗,我忍了你很多次了,再有一次……你敢这么当众贬低我的未婚妻,我会跟你对簿公堂。”
“好!”宁朗的心像是被揉成了碎片似的,可经过一阵剧痛重新凝结,只会让他更坚强,更不顾一切。
“我现在和你说的是案子,王烟跟艾兰说,贝尔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王宫,你有没有让警方去宫里采证?”艾登问道。
“不用你管!”宁朗转身就走。
“你我虽然都是独立检察官,但职称你没有我高,我可以复检、审查你的案子,宁朗!你不要意气用事!”
宁朗脚步一顿,抿了抿唇,急匆匆地走了。
莱恩一案必须要尽早定下来,一旦艾登真的插手……
宁朗在办公桌后面走来走去,犹如困兽,实在忍不住了,给杨凌那边去了个电话。
“林源别墅,我听说是莱恩的一处住所,在偏僻的郊区,你快去查一查,”宁朗道,“带上警犬。”
这一天晚上暴雨如注,一场罕见的特大雷雨,拉开了驻地雨季的序幕。
宁朗睡在办公室里,忽然被一道雷惊醒,坐了起来,望向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白光照亮了整间办公室,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是宁园的家属吗?这里是北山监狱……你弟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