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逊轻笑着白了他一眼。
王珣和阮倪知道于浩海身陷牢狱,方倾是有事才来的,心里都有些责怪于凯峰和方匀他们只顾自己玩,不管孩子的事儿,还要方倾四处奔走。但他们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只告诉方倾不要担心,于浩海在哪儿都能过得挺好,吃完饭后就让出地方来,给他们单独说话,王俊也出去泡茶了。
“殿下,请赐教。”方倾开门见山地说。
“都快20天了你还没想明白呢?”凯文逊问。
“明白是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这么拖着能到什么时候,只怕37天刑拘最长期限一到,证据不足,又把他放出来了,最后一无所获。”
凯文逊哼笑一声:“怎么可能放过。”
“那要是不放过,会怎么样?”方倾紧张地说,“我更怕是在牢里对他们下死手,浩海也许还能脱困,可如果是对梁队呢?防不胜防啊。”
“艾登已经把雷蒙弄进去了,那就是警告,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玩下三滥的,就是财务司,雷蒙一进去,莱晤那老头儿都快中风了,根本不敢动,于浩海反杀一个雷蒙跟玩儿似的,他一进去就把人面鲨的大弟子给打死了。”
方倾听了这话神情一怔,这事他可是第一次听说。
“你不知道?”
“……我刚知道。”
凯文逊道:“你也太小瞧兵王了,那梁文君也是个狠角色,雷蒙就是突破口,他们俩在里面不会闲着。”
“那我们呢?我总觉得,在外面我们应该也有一个人,能够进到他们编织的网里,这样咱们才知道如何收网,不然只这么干等着,怕等来的是枪林弹雨,”方倾道,“我隐隐地觉得,这次的对手位高权重、非常狡猾,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如果真是那个姓卜的,这些年艾检都没查到他一点儿蛛丝马迹,而且据说他不贪不色、生活清廉……”
凯文逊接过王俊递给他的茶,一口接着一口品着。
“你倒是说话啊!我自己在这儿跟演讲似的。”方倾没好气地说。
“我现在看你还是单纯了,”凯文逊悠然自得地道,“你外面那么多能人,设不下一个圈套来?步睿诚不是挺着急去捞于浩海吗?他爱人又是你师父,没帮一帮你?”
“我只是个医生、药剂师,勉强被你们叫做科学家,”方倾揉了揉头发,“而且我不喜欢上流圈所谓的那些交际,在我看来都是‘无效社交’,从来不参与。”
“所以你也别参与这案子了,免得弄巧成拙,于浩海出来了怪你。”凯文逊道。
一句话给方倾怼那块儿去了,只得无功而返,王俊去送他。
临走时方倾对王俊说:“祝你生日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快乐。”
“谢谢!”
“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王俊接过来一看,是Omega长效避孕针剂。
“你真是小天使,方咪咪,”王俊感激地抱着他,“我上回打的那个已经过了时效了,在王宫里我又没地方要去,一直拒绝他,昨晚他说什么‘生日就要挨日’也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过生日才压着没发火,今天我正愁去哪儿找,你就送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当即取出针管、拔下细细长长的针头,注射到了左手臂的手肘处,姿势熟练得令人心疼。
“你就让他打针能怎么样?!毕竟是个Alpha。”
“不行,他要看书,头会晕的。”
俩人到了门口,方倾要上车了,王俊想了又想,抱住了方倾,在他耳边悄声道:“你不要担心了,赵云可会帮浩海洗脱冤屈的。”
方倾一怔,心中懊恼,真是的,他怎么又把赵云可这人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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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去翻垃圾桶捡垃圾吃,我们按医院规定给他发放了患者早晚两顿饭,他还是去捡垃圾……”
“有时还捡烟头去阳台那里抽,很不讲卫生,长得又凶,我们护士都不敢说他。”
“据说这层患者家属还丢过东西,都猜是他干的,但没人敢告发他,脸上的疤虽然就剩红印子了,但看着也还是有些吓人……”
方倾听了赵云可的主治医生和护士对他的描述,偷偷去病房门口往里望,赵云可坐在那儿背靠着枕头,翘着二郎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是没发现这两天方倾猫猫祟祟地总来偷看他,他现在有任务在身,不便管他。
等到晚上赵云可在走廊里抢五岁小孩手里的饮料、引起骚动时,方倾终于找着机会,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方倾看着他衣衫褴褛,穿得磨破膝盖的裤子,狐疑道:“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了丐帮的人,弄成这样是干嘛?在晖阳岛当‘李茉莉1号’的时候,你也没这么落魄啊。”
“你管得着吗?”
“这医院是我家开的,你在这儿扰乱公共秩序,我怎么管不着?”
赵云可不做声,只撩起眼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