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烟翻了个白眼:“你这事问我,我怎么知道?!”
“艾登是个油盐不进的人,莱恩说了,他没法攻破……”
“艾兰更是什么都不进,说得他不高兴了他还一鞭子抽你呢!”王烟道,“你们平时看我跟艾大王关系好,以为我知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再说了,莱恩没告诉你吗?艾大王的男人进监狱了,他现在才没空管他哥查没查到什么,正着急捞他男人呢!”
“……唉!”贝尔特深深地叹了口气,“这真是无处去问了。”
王烟看他深思忧虑的样子,说道:“要是怕莱恩连累你,赶紧跟他散了不就完了?怎么,舍不得那礼金啊?”
“现在没那么容易了,之前我提了一嘴,莱恩大怒,说我们家现在退婚,就是落井下石,而且我跟他,还有那么一档子事……”
贝尔特说到这里,问王烟:“哎,你知道那个宁朗吗?就是宁园那个贱货的哥。”
“宁检啊,知道啊,”王烟看着他,“你没事叫人贱货干什么。”
“说来话长,反正那个宁园勾引过莱恩,我和莱恩一起整治了他。只是风水轮流转,现在人家高升了,成为卜正邱美来的养子了,这真是……”贝尔特默默地想,这档子事还是悬于头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下。
王烟晃了晃酒杯,已经空了,站起来要走,贝尔特连忙把他拦住。
“再陪我聊会儿吧,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忙着考试呢,”王烟叹了口气,“我爸退了,以后指望不上了,我又从部队里撤了,现在想学一门技术。”
贝尔特听了这话有些唏嘘,名门望族之子,如今竟要学一门手艺养活自己,王烟的父亲王铎一听谏奕辰落马,使出浑身解数才全身而退,王烟一家都从贺澜区搬了出去。
这种秋风萧瑟的苗头,让生于鼎盛财阀之家的贝尔特,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他挽着王烟不让走,挥手让服务生把莱恩寄存在这里的拉菲拿出来,要和王烟喝一喝。
服务生顾左右而言它,一会儿说现在喝口感不好,一会儿说找不到了,贝尔特踹了一脚桌子腿,酒吧经理才连忙走了进来,唯唯诺诺地说:“不好意思,贝尔特少爷,隔壁有位客人,把酒点走了,服务生没搞清楚,这是我们的失误。”
贝尔特勃然大怒:“哟,我们莱恩少爷没少光顾你们家吧,留在这儿的酒没一箱也有十沓了,偏偏给我要喝的那瓶点走了,隔壁是哪位神仙啊,让他给我滚过来道歉!”
“别,别,少爷别生气,那位客人是无心的,也只是在吧台看了一眼酒柜,选中的那瓶,是我们服务生没有看清,误把莱恩少爷的酒捧了出去,都是我们的错……”
贝尔特站了起来,神态倨傲,大步往门外走。
“你还嫌事不够多啊,换一瓶不就得了!”王烟在后面吼他。
可贝尔特还是绕开经理,就要往那儿走。
“少爷,那位客人是、是上东区的新贵名流,咱们可得罪不起……”经理跟贝尔特是老相识了,忍不住劝他。
可他要不这么说还行,这一说,更激起了贝尔特的斗志,为了证明他的家族还鼎盛、以及他的未婚夫莱恩还得势,他一把甩开经理,走到隔壁,一脚踹开了卡座的门。
宁朗和三位怎么都赶不走的Alpha坐在里面,桌上的红酒开了封,已经喝掉了大半。
“我还以为是哪家新贵名流,跑来乞丐似的抢人东西,”贝尔特看着宁朗,嗤笑道,“原来是你,呵,真是什么哥哥什么弟弟。”
宁朗喝得醉意上头,双颊粉红,抬起眼皮一看是贝尔特,冷声道:“是哪只丧家犬在这儿狂吠?”
贝尔特听到“丧家”二字,尤其动怒,忍不住骂道:“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大放厥词?!你偷别人的酒,你弟偷别人的人,你们这穷酸兄弟俩真是绞尽心思往上爬,你以为你当了那老头们的便宜儿子,就能得到他们的好处?我呸!下/贱的东西,永远都上不了台面,痴心妄想……”
宁朗两步走到他面前,忽然抬手,狠狠地扇了贝尔特一巴掌!
贝尔特的脸偏向了一边,怒火中烧,抬着眼瞪向宁朗,宁朗却一巴掌不解恨,又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贝尔特两巴掌!
“是你们合伙骗了园园……”宁朗提到宁园,忍不住红了眼,“是你们唆使他犯罪!他现在还在牢里,事业前途全都毁了!是你们的错……”
想起那件事之后横亘在他和艾登之间抹不去的隔阂,想起那之后的种种,袁真的出现,以及现在还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做着什么的他爱了那么久的人……宁朗打红了眼,像疯了一样,拼命地跟贝尔特厮打起来,而贝尔特到底是在新兵营待过的人,还起手来比文弱的宁朗凶狠多了,噼里啪啦地回扇着宁朗的脸,一屋子三个Alpha男人包括闻声而至的王烟都来拉架,却怎么都拽不开这两个人。
再后来,宁朗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被打晕了,迷迷糊糊地,只知道自己被抱了出去,幽幽睁开眼睛,冷风吹着他酗酒后几乎痛得要炸裂的头,那辆黑色加长的车,则静静地停在了马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