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君怔在那里,几乎是愕然地看着谢桂军:“你这监控的后半段哪去了?我是来买皮带扣的,最后相中了那个红色的,付完款就拿走了,我在这里买刀?”
“后半段被店员误删了,”谢桂军道,“就算你确实买下了这个皮带扣,也不代表你没买刀,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刷卡记录。”
“我天呐……”梁文君倒抽了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你上回给我看的那把刀,是从菜市场买的,一共就25块钱,这是个卖古董的地方,那个皮带扣16万!我在这里能买到一把普通用的刀,一把价值25块钱的刀?你开什么玩笑?!嫁祸也要有点儿水平吧!”
谢桂军被他怼得一张老脸微微泛红,却索性道:“你和里面的人有秘密交易,也许,也许皮带扣只是幌子,你买这把刀才是真正目的!不要再狡辩了,人面鲨就是你杀的,他身上中了八刀,正好对应着之前抓捕他牺牲的8名警员,这就是你干的!”
梁文君:“……”
他不禁脸朝天,翻了个白眼,讥讽地瞪视着谢桂军:“……谢警长,就你这水平,是怎么当上的警长?”
这一句话彻底惹毛了谢桂军,艾登和宁朗都看出谢桂军气得手握着拳头,胳膊都微微发颤了。
但毕竟是老江湖,竟然忍住了梁文君的出言不逊。
宁朗在一旁温声道:“梁队,我们都是老同事了,这件案子,说难并不难,因为死者是罪大恶极的人面鲨,有能力以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他的人并不多,我们的调查范围一开始就缩在新兵营战士里,而你是当年的新兵营遗珠,你也有这个本事,现在凶器已经找出来了,他的来源也必定会查清,我奉劝你,坦白交代,我将争取法官阁下的宽大处理,算你一个刑讯过当的罪名。”
“是啊,给你路你不走,就在这儿死犟,”谢桂军不屑地看着他,“顶多给你一个降职处分,哪来的回哪儿去,还不够吗?!”
“降职,降回大队长?”梁文君冷声笑了笑,“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他不想再跟谢桂军和宁朗纠缠了,只是看着一直不说话的艾登,他以为因为他和艾登的亲属关系,艾登才在审讯时保持了沉默。
“艾兰怎么样了?”这是梁文君目前最关心的事。
“挺好的,不用担心他。”艾登说。
“是,挺好的,就在外头坐着呢,”谢桂军讥笑着,缓缓地道,“每天给我们警局打扫卫生,端茶倒水,害怕我们揍你。哈哈,这世道啊,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喝到老爵爷家的小少爷给我倒的水,真是福气不浅……”
梁文君缓缓地抬起头,阴狠地看着他,目光冷寒,犹如地狱修罗一般。
“梁队!”
说时迟,那时快,艾登和宁朗同时大喊了一声,梁文君猛地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他刚刚坐着的铁凳子,朝谢桂军砸了过去!
谢桂军连忙往边上错开,堪堪露出了后面呆站着的宁朗,艾登一把将他扒拉到一边去,凳子腿儿砸到了艾登的头上,刮出了一点儿血。
“好你个梁文君,暴力拒审,罪加一等!”谢桂军揉身上前,去按住发疯的梁文君。
“艾检,你这里……”宁朗连忙跑过去,皱着眉看着他那冒血丝的地方。
“你一边站着,”艾登绕过宁朗,跑了过去,惊讶地大叫道,“谢警长,你不能殴打嫌疑人啊!这是违法的!”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紧紧抱住了互殴的两个人中的谢桂军,故意拉偏架,双手捆住谢桂军,让梁文君打了谢桂军好几拳。
宁朗看到艾登的嘴角微微弯起,像在闹着玩儿似的,不由得叹了口气,狐疑地看着他。
艾登这种几乎不作为的表现,在于浩海那里,宁朗还能理解,可能是想让于浩海这个情敌多关几天,可这梁文君是他小舅子,他也不想救了吗?
外面的警员冲了进来,才把梁文君摁住了,艾登厉声道:“梁文君,你这不服管的样子,是不是得你们总警监,一等公爵,甚至统帅来审你,你才服气啊?你等着,他们过两天就来了!”
这话说得虚张声势,其实暗暗地点了谢桂军,让他别对关在里面的梁文君下黑手。
“……艾检。”梁文君赤红着眼睛看着他,又着急,又无奈。
就像六年前一样。
“艾检察官,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回抓到那娈/童犯,二话不说,我一定要毙了他!”梁文君转头就走。
“你等会儿!”艾登站了起来,叫住了这个年轻的警员,“你要毙了他?你的职责是把他抓回来,法律来审判他……”
“现在那个法官邱美来,是什么活菩萨,根本不会判他死罪!”梁文君恨道,“我就纳闷了,菩萨怎么能当法官?!反正我就要干/死他,谁都拦不了我!”
“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