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的是,”邱美来道,“不过,这孩子眼皮子浅,喜欢些身外之物,咱们又不是满足不了,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地过来。”
“明儿还来家里吗?”卜正问道。
“来,我让他过来,陪我聊聊天。”邱美来迎合道。
“认亲做得认真些,排场大一些,把康斯坦丁家的人都请来吧。”
“是,一定弄得风风光光的。”
宁朗是个好面子的人,越是弄得满城风雨,做了他们二人的义子,将来越是能用这个把他压住了,就像当年对待佩蓉一样,家丑不敢外扬。
卜正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看向二楼:“回头让人收拾一下吧,死人的东西,他看了可能害怕。”
“是,”邱美来道,“三楼的那间婴儿房,我也想找人尽快收拾出来,重新装一下,明年开春就能用了。”
“夫人辛苦了。”卜正笑着看向邱美来。
这是佩蓉去世20多年后,卜正显少地、正视了他的夫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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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倾推开门,进到了研究室里,坐到了椅子上,叹了口气。
“不去警察局当望夫石了?”闻夕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
“还有……17个小时,传唤结束,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就能放出来了,”方倾道,“我在外面看到他中午吃了三份盒饭,显然是没事,就不在那儿坐着了。”
“哦。”闻夕言道。
“……老步吃了四份盒饭,”方倾道,“他更没事,心宽体胖。”
“哦。”闻夕言莞尔。
“师父!”方倾喊道。
“……别叫我,我不会破案,”闻夕言道,“刚刚你爸才把我从屋里放出来,你就来问我了,方院长不在家,你们就以为我也是军师了?我真不行。”
“四选一你选不出来?我不信。”方倾道。
“是三选一。”闻夕言道。
“……哪三个。”
“你说哪三个。”闻夕言转过头来,手里拿着酒精瓶,“方倾,你心里怀疑是谁。”
“我不敢说。”方倾看着他,“你怎么看?”
“四个字,”闻夕言道,“‘小梁要糟’。”
“啊,你觉得是故意设局陷害梁队?”
闻夕言道:“方夫人给我看了12层一周的夜间视频,下半夜三点,梁文君准时去巡逻,消失在监控里,而人面鲨就是三点以后被杀死的,显然针对的就是人面鲨,至于于浩海搅合里面去,也不知是别人故意为之,还是你夫君故意把自己弄进去,就为了让某些人害怕。”
“那韦渤呢?现在艾检那边已经传唤了韦渤的父亲了,还没出结果,”方倾道,“虽然说起来……有些缺德,但浩海梁队和老步是什么人,我太了解了,排除法只韦渤嫌疑最大,他父亲是财务司的人。”
“也许这个韦渤,就是设置迷局的人,给的planB方案。”闻夕言道,“小梁定不了罪,韦渤就顶罪。”
“为什么要对付梁队?”
“因为他现在的权力太大了啊,艾检是独立检察官,小梁就跟一个独立警察似的,警长能做的事他都能做,警长不能做的事,他一个报告打到统帅那里,也能做,他和艾检加起来,这股势力已经把谏奕辰的参议院打倒了,你说别的势力团伙能放任么?”
“可梁队现在是老爵爷的儿婿了啊,不顾忌的吗?”方倾问道。
“没有实权啊,老爵爷是声望高,但手上没权,现在有实权的是谁,是小于总,是艾检,是梁队,艾检久经沙场,别人弄不住他,如今搞倒梁队,是他们的重中之重。”
“我有感觉浩海是故意深陷进去的,看看敌方的反应,”方倾看着他,“那老步牵涉进去了,你不担心吗?还是,你觉得老步有绝对可以脱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