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至少,应该有一点点喜欢的吧?”艾登站了起来。
“有一点儿,”袁真说,“不是爱情。”
“那是什么?”
“友情?”袁真道,“就像你跟宁检一样,你们曾经是朋友吧?”
“是。”
“后来怎么闹掰了?”
“一桩案子。”艾登看着他道,“有关浩海的。”
于是,在袁真说完“因为浩海是兵王”之后,艾登终于不再争取和挽留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再见。
下午,艾登在21层宁朗的房间里低头办公,尽管他心灰意懒,非常挫败,工作效率很低很慢,但他依然强迫自己继续维持高强度的工作,并不给自己多余思考的时间。
“艾检,你不舒服吗?”宁朗终于觉察出不对了,艾登的脸色发红,身上热气蓬勃,信息素溢出,甚至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你发烧了。”
宁朗伸手要去按他的额头,艾登蹙着眉躲开了,可这一动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倒在办公桌上。
再醒来时,他躺在检察院的医疗所里,手臂上打着吊针,宁朗坐在他身边,担忧地看着他,史密斯在后面踱步。
“你病了,发烧39.5度,”宁朗说,“是着凉了吗?还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你从来没有病成这个样子。”
“是因为……我不是兵王。”艾登眨了眨眼,又阖上了眼睛。
不知昏睡了多久,再醒来,已经是深夜,宁朗将床头灯打开,递给他一杯温水,艾登喝了下去,疲惫地又躺了回去。
“表白被拒而已,就能气成这样,年轻的Omega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叔叔,何况有兵王那样的青梅竹马,”宁朗轻声叹息,将被子给他盖好,坐在他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呢?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艾登闭着眼睛,忽然冷静地说道:“宁朗,我不近视。”
宁朗倏地一顿,心如擂鼓,他以为艾登烧迷糊了,人还没清醒,结果艾登一如既往的耳聪目明,即便他还并未完全退烧。
“你一直知道?”宁朗说。
“是。”
宁朗捂住了胸口,站了起来,几乎是质问着艾登:“那你为什么……”
聪明人,没等问出口,就已经明白了。种种过往,细数浮现,艾登那些诸如“一心搞事业”“恋人是法典”的推辞,最开始的听众,就是宁朗本人。
原来这些话,不只是为了屏蔽那些对他穷追猛打的追求者,也是为了拒绝自己。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不足、还是不够?”宁朗几乎是央求着,“告诉我好吗?我可以为你改变。艾检,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大一开始,我就追随着你……”
“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学弟,后来,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同事、可敬的对手,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过,”艾登说,“其他的,我们……不合适。”
他竟然说出了跟袁真一模一样的话。
天亮了,他告诉史密斯,要回家待着。一周后,他痊愈了,虽然人瘦了一些,但精神焕发,回到了检察院里,一切如旧。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办公室里,多了一个粉色的沙发。
“把它搬走。”艾登对史密斯说。
“搬到哪里?扔掉?”史密斯问道。
艾登一时踌躇起来,史密斯却说道:“小丙可能还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