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达又问道:“你把证据都交给了我,放心吗?不怕我监守自盗?”
艾登从他黑色制服大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移动硬盘,笑道:“不敢欺瞒大人,来的路上,我已经拷贝了一份儿了。”
巴克达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才是他的国家未来有且仅有的“一等公爵”,官位算起来,比王室的亲王都大,且要刚正不阿,明察秋毫,顶天立地,连统帅本人都不放心,凡事都要自己过目。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他道:“快过来坐,一会儿就吃晚饭了,你姑姑听说你要来特别高兴,叫来了班希娜公主,她吧,有个小儿子,男孩,18岁,Omega,也是学法律的,今年刚上大学,跟你特别般配……”
艾登一怔,怎么又来了?!统帅一天到晚跟玛格列特公主一起琢磨自己的婚事,跟月老和红娘似的,他连连摇头,紧张地看向袁真。
袁真又露出了他蒙娜丽莎般的神秘微笑,还有些许嘲讽的意味。
“就不麻烦姑姑了,我这还有重要的事要办,非常急,我要送我的护卫回家。”
接着是一阵推拉,巴克达统帅都不明白他的“重要的事”竟然就是送护卫回家,塞西莉小公主阻止了爸爸,艾登和袁真才得以脱身,告辞后往外走去。
“你班希娜姑姑的儿子,我觉得品性很好,聪明伶俐,跟小艾在一起的话……”
“爸,你是不是傻啊,”塞西莉叹道,“艾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带来给你看了啊,就是他的‘带刀袁护卫’。”
“啊?”巴克达遗憾道,“一直低着头,我都没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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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坐着检察院的车送袁真回家,一出门,袁真就发现王室的车跟在后面了,艾登道:“每次走他都要派人来送。”
袁真点了点头,巴克达一如传说般的和蔼可亲,不过,可能也只是对艾登这样吧。听他的语气,艾登叫玛格列特公主也叫姑姑,那不就等于是统帅的干儿子了吗?
艾登心中想的却是自己作为袭爵的人,也属于王室门面之一,将来的婚配问题必定是个大新闻,之前公主就说过,要先带给统帅过目,需要王室应允。
但这些年海曼夫人对他这光棍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统帅和公主却都很当回事,逼婚逼得厉害,他这已经带了袁真来给看过了,将来统帅和公主问起,他就说“已经看了啊”,逃过一劫,也不用另外再看别人,就算是敲定了。
他自己在这儿美滋滋地搞定了一切,见袁真依旧淡淡的,并不因这趟旅程而惊讶,便问道:“进了王室,感觉有什么不一般吗?”
袁真瞟了他一眼,以为他笑话自己没见过世面,便冷声道:“没什么,那不过是王俊的家。”
“哈哈!”艾登拍手笑道,“说得好!这就是王俊的家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夜车继续向前开着,袁真的头倚靠着窗,微微闭着眼睛,有些想睡,因为发情期的缘故,总是有些不舒服,艾登将手挡在玻璃窗上,让袁真靠在他的手心里,袁真发现后,倒不好意思了,坐直了身子,见艾登离自己很近,又忍不住去推他的肩膀。
“去那边,”袁真说,“AO大防,你不知道?”
“可我害怕啊,我要躲在我的保镖身后。”艾登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第一次说“我害怕”时,臊得嘴唇哆嗦,现在他已经能笑呵呵地说这话了。
袁真轻轻地叹了口气,觉得可能还是因为自己长得难看的缘故,让艾登没有A和O的边界意识。
“车上睡不好,睡着了还容易着凉,”艾登说,“就快到了,跟我说说话吧。”
“你说吧。”袁真垂着眸子,因为无奈,嘴唇往前嘟着。
“‘你的脸裂开了’,这是什么咒语吗?”艾登问道,“为什么卜青雄那个疯狗,听到以后就跑了?”
袁真想了想,摇了摇头:“我随便说的。”
“不可能。”艾登道,“肯定有什么隐情,不然我明天再跟他说一句‘你的脸裂开了’,他也会跑吗?”
“还是不要了吧。”袁真说。
“那你告诉我这句话什么意思。”
袁真说:“你就不能允许别人有秘密?秘密可以让一个Omega更有魅力,让我保持一点儿魅力不行吗?”
“你已经够……那什么了,”艾登央求道,“告诉我吧,告诉我。”
“唉……”袁真叹了口气,头一下下轻轻撞着窗口,觉得好累啊。
后来,他还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倚靠在艾登的手心里。艾登像捧着一朵小花似的一路捧着他的脸,等袁真醒过来时,已经到了西郊医院的门口。
“把这拿着,”艾登递给了他一连儿六瓶鲜牛奶,是从附近的奶站买的,他支支吾吾道,“明后天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