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青雄微微得意道:“胜率至今百分之百。”
艾登听了却挑眉笑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卜大状出场的庭审现场,坐镇的都是卜正,卜大法官吧?”
卜青雄沉吟不语,雷蒙和莱恩也都不说话,确实如此,卜青雄能赢的场次,都是因为裁判是卜正,卜青雄的亲舅舅。
“啊哈哈哈!我就知道,一家人怎么能不帮一家人啊!”艾登仰头笑道,“等我有想输的官司,就一定找你!”
“艾登!你想好了,今天你把这财务司的材料都拿走,保不齐里面就有什么东西,你弄乱了、弄坏了,都让你一力承担!”卜青雄喝道,“也许跟你们军方也牵扯不清,你可要想清楚了,查,还是不查,恐怕统帅都没有这个勇气,彻查财务司!”
“哎呦,那我更想查了!反正我的工资少得可怜,清水挂面,一目了然,横竖就那些,我仇富仇得厉害,”艾登扫视着雷蒙和莱恩,以及尽在眼前的卜青雄,轻笑道,“我最喜欢看那些魑魅魍魉急得跳脚的样子,特别有意思,我一定会一查到底。”
卜青雄向前走近一步,阴狠地盯着艾登:“你以为这水星里你最大了是吗?想当年,你父亲也是横行水星的一代兵王,又是一等公爵,人人仰慕他,可现如今,他还不是坐在轮椅……”
袁真忽地挡在了卜青雄和艾登中间,仰头对卜青雄道:“你的脸裂开了。”
他的声音不大,可艾登却发现这奇怪的一句话,对卜青雄的伤害却很大,卜青雄忽然后退了两步,神态恐慌,手摸着脸,瞪着袁真。
紧接着调头就走,竟不管雷蒙和莱恩他们了。
艾登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转身带着袁真往外走,警察们搬起牛皮纸箱紧跟其后,莱恩和雷蒙一看,这要是搬走了主机可还得了?!
莱恩当即要去夺后面那个箱子,要把主机摔在地上,袁真早就注意了他的动作,只等莱恩一伸手,袁真当即一电棍子拦了过去,电光石火之间,莱恩被电得“啊”的一声大叫!
“你敢动手?!”雷蒙随即挥手,边上数十个身手了得的保安们竟都拿出了警棍,一拥而上,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好大的胆子,当着我们的面就敢动用武力,”艾登喝道,“孙尧洋,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是你的人先动的手!”雷蒙喊道。
“我的人也是依法办事,”艾登看到戴着墨镜拿出噼里啪啦闪着火花的电棍,横挡在自己面前的小袁,强忍着笑,对雷蒙道,“你们妨害公务,不让我们拿走东西,暴力抗法在先,而且你们的警棍又是从何而来?”
雷蒙和莱恩都明白,今天这主机是绝对不能抱走的,于是不顾卜青雄的提醒,依旧暴力抗法,只让手下抢夺主机。
雷蒙阻拦着艾登,手下跟孙尧洋动起了手,越来越多的保安涌了进来,几乎暴动了,甚至还有持枪的保安也冲了进来,孙尧洋见状立即开枪示警,结果只让更多的人疯狂地来抢夺主机,为首抢得最厉害的就是一瘸一拐的莱恩,状若拼命,袁真一直用电棍一下下打退他的手,打他的腿,保护主机。
财务人员也都得到了暗示,拿不回来就摧毁,一时之间都把警察手中的箱子里的东西往外抓、抛,就地撕扯,千钧一发之际,袁真从兜里掏出了一枚类似手/雷的东西,一声不吭地咬开了后面拉环,扬起了手,滚滚黄烟顿时冒了出来……
“我放炮了!”袁真一道清澈的声音陡然炸起,众人一愣。
“是倾炮!”莱恩大叫一声,有新兵营经历的他对方倾弄的那些武器是有所耳闻的,捂着口鼻率先往门外跑,雷蒙一听,这小小的保镖竟然敢公然放炮,还抢什么主机,逃命要紧,也撒腿往外跑,财务部的人紧随其后,孙尧洋和警察们也都逃之夭夭,这屋子里的人,瞬间连滚带爬地都跑了出去。
艾登风一般地冲过来,一把夺下袁真手里的倾炮:“快给我!”
袁真没等说话,艾登就把他手里的倾炮夺了过去,然后跑到了窗边,刷拉一声拉开窗,以撇铅球的姿势,“嗖”的一下把它撇出去老远,抛物线掉到财务司办公大楼后面的花坛里,浓烟滚滚,又引起了一阵骚乱,人们纷纷躲避。
艾登探出窗口,紧张地往窗外看时,袁真说道:“别害怕,这炮只有黄烟,我把火药都卸掉了。”
这回没人拦着了,艾登亲自抱着主机往外走,袁真也抱着一个小纸壳箱跟在旁边,刚刚狼狈逃窜的警察们看出那炮不是炮,不会炸了,又灰头土脸地跑回来把东西都捡了起来,跟着艾登往回走了。
艾登和袁真坐到了检察院的车里,将证据都搬到了车里,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被黄烟熏得花里胡哨的脸,都笑了起来。
袁真从兜里拿出一包面巾纸来,掏出一张给艾登,让他擦擦脸,艾登没接,笑眯眯地闭上眼睛等着了,袁真只好轻轻地把他额头上、脸上、嘴唇和鼻尖上的黄灰擦了擦,手挪开后,艾登又从他那包面巾纸里抽出一张纸来,要给袁真擦擦脸,顺利地被袁真打了手背。
“袁护卫好厉害啊,随便放了个炮,就把各路人马都给吓跑了,”艾登笑道,“我和梁队在萍乡办案时看过它的威力,路过的一切生物都被放倒,至少晕个10小时以上。”
“是啊,今天我拿了不少东西呢,以备不时之需。”袁真拍了拍自己宽大的工装裤兜里,“刀,枪,电棍,还有倾炮。”
“哈哈!你好聪明啊,还知道把火药给卸掉,”艾登笑道,“我还以为今晚咱们都得睡在财务司呢。”
“你们都是公职人员,把你们熏倒,一不小心犯法怎么办,我现在法律意识很强了,”袁真说,“早上我也是犹豫再三,才把火药卸掉的,还好莱恩没把新兵营的事都给忘光,还记得倾弹和倾炮。”
艾登听了这话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袁真看他笑得没心没肺的,不由得叹气:“别人都跑你怎么不跑,我手里一旦真的是倾炮,或是别的什么手/榴/弹,你还抢了往外扔,那来得及吗?炸到你怎么办?”
艾登心道如果今天是史密斯这么做,他可能跑得比谁都快,可是袁小丙,他就跑不出去了,想到这不禁无奈道:“你在啊,我怎么会跑。”
“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要先跑。”袁真认真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