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周,这也算久?袁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好。”
“你可以多出来走动的,以前史密斯在的时候,一天到晚也都在外面晃,艾检虽然树敌不少,但一伙儿人冲进他的办公室打他的情况,还是不会有的,毕竟检察院是执法机构,24小时全方位监控,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可也会把他叫走,用鼠标打他的头,”袁真微笑道,“那我就没辙了。”
宁朗一愣,随即脸上微微变色,问道:“是他告诉你的吗?”
“是。”
“那他告诉你因为什么,我打的他吗?”
“没有。”
“他没说?”
“是我没问,”袁真说,“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你的职责?是什么?”
“保镖啊。”袁真纳闷道。
宁朗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袁真也看向他,彼此都在等对方先摊牌。
“你……”宁朗在犹豫怎么说,“你是他雇来的吗?就为了做他的保镖?”
“我是我的上级领导派来的,他也确实身在危险之中,”袁真道,“不过,你不用在意我,除了派遣关系以外,我和他顶多算是朋友,别的什么都没有。”
宁朗慢慢抬起头,看向他:“那你知道我对他……”
“感觉到了。”
宁朗松了口气,这样的话,他反而知道该怎么做了。
“抱歉,我看起来很神经病吧?”
“还好。”
宁朗揣测着袁真,觉得他很有性格,厌世脸,一副“别说了,我无所谓,我都明白”的样子,倒让他不知道从何问起,犹豫半天,才道:“我可以问问吗?你和艾检是怎么认识的。”
“可以啊。我们小时候见过一面,后来就是他去昶洲办案,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也是我碰巧来驻地办事,才被领导派了来。”
“那你对他……”
“没有。”袁真看着他,“Z2308,Z4916,Z5238,这都是你叫的网约车吧,晚上一直跟着我们,好几天了。昨晚我们一起看了电影,你更紧张了吧?一直跟到我回去,都凌晨1点多了,我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但洗完澡实在是太困了,躺下就睡了。”
宁朗微微蹙眉,有些难堪,他忘了袁真是新兵营的人,是特种兵,他那笨拙的跟踪早已识破。
“抱歉,你肯定觉得我很唐突吧?可我看见每天晚上他把你送回去,你又把他送回来,我还以为你们难舍难分……”
“不是的,他送我是他绅士,我送他回来是职责所在。”袁真说到这里,看到宁朗紧张的样子,倒有些同情起来,“艾检察官的另一半,其实……早有人了。”
“谁?”宁朗脱口而出,又感到了不好意思,不禁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苦笑道,“抱歉,我快疯了。”
他昨晚看到艾登和袁真一起看电影回来,又看到艾登高高兴兴唱着歌回到了检察院,他整个人都崩溃了,一夜没睡。
袁真从兜里掏出一瓶小葫芦形状的药瓶,递给了宁朗:“你有冠心病吧?是心绞痛吗?看到你揉心口好几次了,吃这个。”
宁朗接了过去,低头一看:速效救心丸。
宁朗带着袁真去到了自己位于21层的办公室,袁真看到宽敞、明亮、方正、干净的大办公室,才感慨艾登过得是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这样漂亮的办公室,才是独立检察官该有的配置。
宁朗让他坐在沙发上,从桌上拿起杯子去接了水,遵照袁真的医嘱,将药就着水吃了下去,并给袁真拿了一瓶橙汁递给他。
袁真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个闪闪亮亮的水晶杯子,以及窗台上疯长着的非常茂盛的芦荟。
“以前艾检也在这一层办公,就在隔壁,”宁朗把立在桌子附近的穿衣镜偏移了一个方向,转过去,镜面正好反射到外面隔壁的那一间空了的办公室的大门,“每当他走出来,走进去,我在这里都能看到。”
袁真见状有些感慨,你可真是比我当年痴汉多了。
宁朗等他发表想法,可袁真就是不主动找话题,非常不健谈,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也许是高度近似,让袁真看起来有些呆板,可宁朗因为职业的关系,最擅长和人打交道,袁真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