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水扬了出来,溅湿了步睿诚的前胸。
“妈呀!”廖琪吓了一跳,还以为山上跑下来了一头熊。
钻进了他家院里,还挡在了杀人犯的面前。
咣当一声,水壶掉在了地上。
“小兄弟!为他这种人你犯不上去坐牢!”步睿诚抖了抖衣服上的热水,“我也是被害人家属,跟梢他好几天了,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你能跟我一起去告他吗?”
闻夕言连忙绕到他身前,去看步睿诚的胸前。
好在凯文逊殿下皇家军的军服材质厚重,步睿诚又皮糙肉厚,竟一点儿没烫着。
“去告他?你知道他家多有钱吗?爷爷、父亲、到他这一辈,家里都是有名的医生,”廖琪说,“那新兵营还包庇他!”
“我有钱,我还是军官,我后面的人是当今殿下!”步睿诚从兜里掏出厚厚的钱包来,“我们可以一起去告他!”
当天下午,步睿诚开着军车,带着当年死者廖坤的家属廖琪,去到水星驻地警局,起诉了新兵营,也起诉了闻夕言。
“你很像我哥哥。”
在警局外面的小饭店里,廖琪和步睿诚面对面坐着,步睿诚看到墙上贴着的菜单上有红豆沙甜点,想着廖琪是Omega,便点了一份,在廖琪快吃完时,又再要了一份。
“我哥也是看我不够吃,就赶紧再点一份……”廖琪低着头,勺子在红豆沙里搅合着,眼泪无声地掉进碗里。即便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只要想起那憨厚的待自己那么好的哥哥,就很难过。
“很荣幸,”步睿诚道,“我像你哥,那你哥肯定很强壮。”
“200多斤呢,”廖琪自豪地说道,“村里的牛都打不过他。”
可却死在了乱开枪的闻夕言手里。
“我听说……你哥和那闻夕言关系其实还不错,在新兵营里。”
“我哥是个傻子,就喜欢跟聪明人玩儿。”
“我看闻夕言不聪明啊,今天就在那儿站着,差点儿让你烫了。”
“其实……我没想真的浇他身上。”
“你觉得他为什么让你告他?”
“不知道,以前都是哭哭啼啼来道歉,送钱送东西,现在换了个折磨人的方法。”廖琪叹了口气,想起总是哀伤和抱歉地看着自己的闻夕言。
“他刚刚在警局里大喊自己是冤枉的,要求彻查。”步睿诚道,“闻夕言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如果真的另有其人,那不是让他逍遥法外了好多年?或者说……你希望闻夕言是凶手吗?”
廖琪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想起了这些年闻夕言每次来到家里受到的折磨,每次都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本来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啊。
廖琪摇了摇头:“其实……不希望他是凶手。”
案子正式启动了,很多人对梁文君重启这桩旧案很是不解,当时最大的苦主已经是如今的头号反贼阿诺德了,再破这案还有什么意思?
这出力不讨好的活儿,又是针对新兵营的,很多人都在一旁冷眼旁观,猜测这次梁文君是要动哪一方的人。
参议院有人说:“他要是敢动提拔他上位的军方,我倒是服了他这空降兵!”
军政特殊案件会议室里,梁文君站在大屏幕前,对面坐着的是从检察院来的艾登,以及匆匆赶来的于浩海。
“抱歉,迟到了,”于浩海道,“刚从晖阳回来。”
梁文君:“我跟你说的那事……”
“会后我跟你解释。”于浩海道。
梁文君点了点头,把会议室的灯关上了,白色屏幕亮起,标题赫然写着“第23届新兵营协同作战伤亡案件”。
“呦呵!”艾登叹道,“梁队进展神速啊,从我听说你着手查这事,到今天你给我们看结果,才过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