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梦:“女孩和我们的区别大吗?”
周君君:“好像可以做一种变性手术……”
俩人都被李茉莉撵回了宿舍里去。
“莉莉,跟我们去吃晚饭吗?”同伴过来叫他。
“不去了。”李茉莉将剩的一半元宵放在微波炉里加热着当晚饭,心想丁一劭不但喜欢女孩,还很挑剔,很特别,就喜欢丑丑的女孩。
可世上的女孩,哪有丑的啊。
李茉莉不知道为什么,竟惆怅地叹了口气。
等到元宵热好了,他把它拿了出来,用铁叉子叉着吃。
“你这都连成一片成年糕了,炸元宵加热以后就不好吃了啊。”室友坐到李茉莉的床上,搂着他说。
“还不错。”李茉莉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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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丁一劭悲哀地发现,他虽然用“喜欢女孩”这个借口打败了李茉莉的两个骑士徐辰和肖思恩,可以让李茉莉心无芥蒂地容纳自己在他的附近出现,成为那个“不喜欢他”的人,比于浩海还有理由不喜欢他的人,可他显然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那就是,李茉莉把他纯当哥儿们了。
在李茉莉心里,有一道公式,那就是丁一劭喜欢女孩,自己不是女孩,那么,丁一劭=安全!
于是他把哥哥们的嘱咐忘了,也不搭理徐辰和肖思恩,而是跟丁一劭十分亲密地相处。有时丁一劭都怀疑李茉莉不把他当成一个有着野性和欲望的Alpha。就比如之前,丁一劭细心观察,会发现李茉莉的背包和电棍,是允许徐辰和肖思恩帮他拿着的,但他练功出来后替换的、被汗打湿了的小背心,那是坚决不让徐肖二人碰的,一定要自己挂在胳膊上,自己拿着,因为上面有信息素的味道。而在野外跑累了午休的时候,李茉莉也都是把徐肖二人赶走,才在树下或是岩石背后打盹儿,小睡一觉,因为睡着了也会溢出信息素来。
可他对丁一劭,毫无戒备。
丁一劭望着丢在自己脖子上香香的、微湿的淡紫色T恤,望着身旁头歪在一边,趴在自习室最后一排呼呼大睡的李茉莉,实在是无奈又宠溺地没有办法。
他一边翻书,认真记笔记,一边用余光,温柔地看着李茉莉压到桌上鼓起的一小坨脸蛋儿,奶油般的肌肤,以及撅起来的小嘴,一边在心里默念,这小嘴儿以后每天要被吃个千千万万遍,这张脸每天要承受自己千千万万个吻,这个人的全部要日日夜夜被他咬遍……等到李茉莉醒来时,他又和煦地笑着,望着他道:“你醒了?笔记我都做好了,快过来抄吧。”
“谢谢,谢谢……”李茉莉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匆匆跑来,丢到丁一劭身上一堆衣服毛巾还有包,丁一劭竟然一个也没往下拿,端坐在那里听课做笔记。
他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一个个去捡。
李茉莉在西苑不常往这边来,并不清楚丁一劭几乎脱胎换骨的转变。他不知道丁一劭禁闭室血战后,几乎没人再敢跟丁一劭说一句废话,也不知道丁一劭把阿班德头骨打裂、脚踝骨掐断后,Alpha们几乎都躲着丁一劭走,更不知道徐辰和肖思恩宁愿住到后勤备用宿舍里,也要远离他们口中的这个“怪物”。
禁闭室那三天三夜,对丁一劭来说,是破天荒地“开了荤”。以前他一身蛮力,也就是用在搬运码头的沙袋和训练而已,连跟阿班德的对打,他也从来都是非常君子地“点到为止”,他从不暴力对人。可禁闭室出来后,他还介意什么呢?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
“我简直……要收费了!”闻夕言抗议道,“这都是我治疗的第几个骨折患者了???”
左阳旭问道:“有没有就是外界能施加的那种……呃,减少力量的方法?”
“力王干的吧?”闻夕言道,“我就说这粉碎性骨折又不是机械性伤害,能是谁造成的,除了力王也没别人啊!”
“他不是有意的,我在边上看到了,轻轻一甩,就把人摔成这样了……”
“让他去打打木桩和铁桩吧,或是把他叫来,让我拆出他一根骨头研究研究……”闻夕言笑道。
“别瞎说,”左阳旭道,“你好好治吧,辛苦了。”
闻夕言只得应承下来,每日抽空治疗力王给他制造的新的患者,如果他每天在军队里待着训练,以他的聪明,会发现这些受伤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那就是阿班德三兄弟的小跟班们。
可惜,当时的闻夕言并不清楚。
这一天晚上,又一个病号是走着进来的,一进屋里就张着血盆大口呜哇呜哇地说话,闻夕言吓得不轻,高声叫着他的好友:“廖坤!廖坤!”
“怎么了怎么了?!”廖坤从一旁屋子里跑出来,闻夕言躲到了他的身后。
“他要打你吗?”廖坤皱着眉看着眼前被打掉了全部门牙、脸部变形、哭着说话的人。
“唔、我……我来给你道歉,我是雷蒙,”雷蒙呜哇地说着,“我再不针对你了,再不找、找你麻烦了……求你让他放过我、我吧……”
闻夕言只得点头道:“行吧,咱们以后谁也别找谁,你快滚蛋吧,这一口牙要是补起来可不容易,新兵营里没有足够的树脂材料了……”
雷蒙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闻夕言留了个心眼,偷偷和廖坤跟着他,到了拐角处,他赫然发现,丁一劭正抱着手臂闭着眼睛,等在那里。雷蒙出来后,他只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雷蒙就吓得惨叫一声,往边上一瘫!
丁一劭显然是发现了闻夕言他们的跟踪,微笑着朝他打了个响指,闻夕言只得回应性地笑了笑,他知道丁一劭是故意把雷蒙赶到自己面前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