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打的是你,鼻青脸肿的却是他?”莱斯利指了指他旁边站着的、200多斤的莽汉廖坤。
廖坤吸了吸带血的鼻子,说道:“我听到动静出去看,小闻在那到处喊人,东躲西藏,他看到我,就躲我后面了……”
“然后你就挨打了。”左阳旭和莱斯利都忍不住笑了。
莱斯利指着闻夕言:“你怎么就这么精,把人廖坤当肉盾了?”
“我那是……那是生存本能,我已经跟他道过歉了,”闻夕言撇了撇嘴,“我已经知道背后主使是雷蒙了,能不能办他?”
“你有证据吗?”左阳旭道,“雷蒙这小子财大气粗,没有他用钱解决不了的事,能请一个律师团过来跟你打,你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他可能还反咬你一口。”
“唉!”闻夕言叹道,“都怪那个十二名没来报道……对了,你们不是说他是病退吗?什么病啊?能不能接来让我治一治?兴许能治好呢,而且他来的话,可能会找到证据也说不定,我太讨厌雷蒙了,雷蒙能不能滚出新兵营?”
左阳旭叹了口气:“他的病是治不好了,就算治好了也不能待在这里……你带着廖坤去擦一擦鼻血吧,下回再有人打你,你就往教官在的地方跑。”
闻夕言的手挽着大块头廖坤,怏怏不乐地走了。
莱斯利听到左阳旭这么说,也好奇道:“那十二名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治好了也不能来?”
左阳旭打开了抽屉,把第十二名梁文君寄来的病例,递给了莱斯利,莱斯利低头一看:
精神病。
莱斯利:“……孔雀旗考核的时候又精又灵一人,回去没多久就得精神病了?”
“是啊,你说这病就算暂时治好了,也不敢给他放军营里啊,”左阳旭道,“因为康斯坦丁看重他,我们还专门按他写下的地址找过去了,他爸为了给他治病已经把房子都卖了,举家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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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押了两个月的梁文君,从精神病院坐着车,被拉到了警察局。
“你病好了吗?”警员问道。
梁文君阴郁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好了。”
“还会再犯吗?”
“不会了。”
警员指着大厅中曾被梁文君砸得稀巴烂的“一心为民,一心为公”八个字的牌匾,问道:“还去拍将军府的大门,还来砸我们的招牌,还说你是孔雀旗第十二名吗?”
梁文君瞥见了等候厅里正眼巴巴地瞅着他的两个弟弟,梁书衡和梁新梅。
梁文君摇了摇头:“不了,再不说了。”
“嗯,你家人已经为你交了罚款,在这纸上签字画押,”警员道,“出去以后,好好做人。”
梁文君用力揉搓了几下脸,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走了出去。
“哥哥!”年幼的梁书衡和梁新梅奔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呜呜哭泣。
“爸爸呢?”梁文君低下身子,搂住了两个弟弟。
“爸爸去租房了,”梁新梅道,“爸爸说我们要有新家了。”
梁文君猜到父亲把房子卖了,才交上了罚款,把自己捞出来的。他强自咽下心里的不甘和委屈,忍着眼中的泪,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弟弟往外走。
“哥哥,你不去当兵啦?”
“不当了,”梁文君回过头,看了看警局上面那金光闪闪的警徽,“哥哥去当警察好不好?”
“好!”两个弟弟齐声应道。
警局中,一位小警员正把梁文君的这一段精神病史以及刑拘记录往档案里输入,却被一个老刑警拦住了。
“这一笔别给他写了,就当没发生吧,”老刑警按着回车键,一个个消除了小警员输入进去的字,“年纪轻轻的,给他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