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展示在屏幕上的,是丁一劭签的汇款撤回单,共有三份,都把打进他账户里的钱原路返回。艾登在叙述时,把“爸爸”改为了“近亲属”,是顾及着丁一劭的个人隐私,恐怕他本人不想对外承认,他有一个如此财大气粗的爸爸。
艾登道:“这一点更是证明了视金钱如粪土的丁一劭同学,不会偷拿雷蒙同学的两千万钞票,还大摇大摆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人家三个亿都不迟疑地退回了,还会偷你那两千万吗?”
“那可难说,”作为受害者的雷蒙坐在这里,大声辩道,“也许、也许别人给他的钱来路不正呢?也许他就是看中了我包里的钱呢?这都说不准!是不是?”
雷蒙求救地看着一旁的阿班德,阿班德却并不答话,只是面色凝重,直直地盯着屏幕上那三张日期不同、面额越来越大的汇款单。
是父亲,是父亲发现了他这个“优秀”的私生子,还想收买他!
阿班德一瞬间心荡到了谷底,浑身冰凉。
“哈哈,这说到真凶,不好意思,我也抓到了,”艾登笑着点开了一个视频,“这得感谢停车停得放荡不羁的辛迪教官了,虽然一层练功房走廊的监控已经被人为破坏了,但因为辛迪教官的车偶尔头冲着这里,偶尔屁股对着这里,所以我好奇地去找了下他的行车记录仪,果然,发现了当天的真相。”
画面中,先是阿齐诺从走廊左边走到右边,环顾四周,然后顺着窗口往上爬,伸手去够监控器,接着视频被逐渐放大,能看到是阿思新探头探脑地走过来,趁人不注意,站到了放置随身用品的木格前,拿出了丁一劭扔在里面的包,将一捆又一捆的钱,都塞进了包里。
“果然是你们干的!”李茉莉指着雷蒙和阿班德大骂道,“你们这些狗杂种!”
“这、这……”雷蒙百口莫辨,转着头问阿班德,“这可能是,令弟跟我开玩笑吧?”
“开玩笑?!”李茉莉蹭的一下站起来,一翻身从桌子这边直接蹦到了桌子的另一边,抓住了雷蒙的衣领,一拳又一拳痛殴了过去。
“哇,好凶啊。”艾登吓得让到了一旁。
“莉莉!”莱斯利不得不去拉住他。
“我要聘请律师,”阿班德表情严肃地说,“这是个误会。”
“估计是你兄弟们喝了酒,闹着玩儿的,”克鲁格亲王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立刻想了个说辞,安抚了阿班德,又转身对康斯坦丁道,“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吧?”
“了结?这么侮辱我们的排头兵,就算了结了?”康斯坦丁怒道,“去道歉!”
可这所谓的道歉,也是阿齐诺、阿思新和雷蒙趁着丁一劭还没醒时,站在病床前给他弯腰道了歉,没等他们说上几句话,李茉莉就气得将他们通通赶走了。
禁闭室里的血案,本着“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没人来找,就过去了,毕竟这一场屠杀下来,左阳旭和莱斯利心里有数,丁一劭拿了对方好几条人命,再追究下去,只怕惹出更多麻烦来。
“爸爸,你跟我回家吧,”艾登推着康斯坦丁上将的轮椅,在新兵营里一边散步、一边告状,“艾兰在家打我。”
“还有没有点儿新鲜词儿?”康斯坦丁道,“每次告状,都是艾兰打你。”
“可他真的打我啊,我又打不过他。”
“艾兰今年才11岁,你都多大了?”
“可他三岁的时候握紧拳头打人就很痛了啊,”艾登哭唧唧地道,“他现在越来越能吃了,一顿能吃四个大馒头,咱们就快要喂不起了,我看这新兵营里Alpha挺多的,要不咱们给他挑个好的做老公,把他送人吧?”
“才吃四个馒头就要送人了?你这当哥的可真行!”康斯坦丁啪啪地捶打着艾登的胳膊和腿,艾登笑着躲着他。
“我不是看您挺喜欢那个丁一劭吗,一直小丁、小丁地叫着,比叫您亲儿子还亲。”
康斯坦丁笑他竟然吃这种醋,握着艾登的手,感叹道:“这一届,小丁确实出色,不过,我真看上的那个孩子啊,他没有来……”
“您看上的是什么样的,比丁一劭还能打吗?”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缓缓道:“你知道每届孔雀旗设置陷阱的人都是我吧,有个孩子,他一个都没上当……”
艾登:“那您岂不是很没面子?”
康斯坦丁笑道:“是啊,我就想会会他,结果没给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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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清晨,李茉莉趴在床边,是在一阵颤抖和压抑的抽泣声中醒来的。他抬头一看,丁一劭脸上挂着泪水,正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温柔地看着他,见他醒了,连忙抬起胳膊用手背抹眼泪。
“哎别动别动!你手有伤!”
李茉莉急忙按住了丁一劭抬起的右手,低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