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艾登领带上那个银色古朴的领带夹后方,有一颗小到看不见的灯,在微微地闪烁着。
推门进来的猛汉们满脸横肉,身材魁梧,手上都有枪。
“艾检,我们这里没人敢动你,我们也知道你身份尊贵,碰了你,那就是大案、要案!只是这萍乡的事,不是你管辖范围,你别再来管了,哪来的就回哪儿去!”
“这话是从何说起,”艾登道,“我一名检察官,想到哪儿去寻访,那都是我的自由,况且,这里暂属凯文逊殿下制下,他都放我进来……”
“凯文逊殿下,呵,他有几万的兵啊,一支仅仅出师不到两年,两万编制的军队,落到这里,还不足三千人,我们现在劝你离开,还是好声好气地说,”为首那名相貌凶狠的猛汉上前一步,恶狠狠道,“你若不配合,我们就让你再也做不了你体面的大少爷,满脸鲜血地横着出去!”
艾登识时务地举起双手:“我走,我马上就走。”
这人和艾登对视片刻,艾登极其诚恳地望着他。他示意左右的人上前,抬起刀来,猛得往下一挥!
艾登衬衫和西装上的纽扣尽数脱落,落于敌人的手中。
“走!去抓那个警察,他大爷的,跑得还挺快!”那位猛汉一马当先,带着属下从屋里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突然身后一阵白烟弥漫,猛汉们惊觉不妙,连连回防,捂住口鼻,转过身来,还没等抬起枪,一个接一个倒地不起。
艾登抬着胳膊,紧紧地扣住自己的口鼻,按照梁文君教他的方式,“十颗倾弹倒在一起,前后连续晃动十五下,混合成为一颗小体积倾炮”,将其放置在屋子中,用铁盒自带的简易折叠喷射筒,轰了出去。
“……哇,”艾登不禁叹服,自己竟然一炮轰倒了十几个彪形大汉,“这方倾的发明,这有两下子啊!”
他没等得意多长时间,突然听到远处山涧传来了枪声!
不好!这梁文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他们的计划中,可没有跟敌人短兵相接或是火拼!
艾登连忙追了出去,对梁文君的方向大喊道:“梁队!你不要冲动!我、我知道你的迫切……你想立功的心情!我来是盯着你的……你得活着!”
梁文君这边已经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枪炮和倾弹共用,置身于枪/林/弹/雨中,单刀直入敌人的巢穴,竟想活捉敌方的主谋!
他远远的听到了艾登朝他喊的话,心里却默念着:艾检,你不懂,你们谁都不懂我心里的迫切。
他动作迅速地毙掉前面两个跟他对峙的人。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要想跟艾兰并肩在一起,必须……必须要付出代价。
风呼呼地吹着,梁文君的心跳声盖过了枪声,以一抵十的战斗经验他不是没有,但现在面对的是残暴的打手,是威尔逊和卜奕两方联合派出的人。
艾兰说,警察署长跟他父亲康斯坦丁上将都说不上话,我、我必须……必须要做到司长的级别,才能、才能……说服我自己。
活到28岁,细数过往,他觉得堪称“人生高光”的时刻,不是孔雀旗高中第十二名的时刻、不是公安大学金榜题名的时刻,而是那天的小酒馆里,艾登笑着握着他的手,说的那一句:“谢谢你。”
“谢谢你,谢谢你喜欢艾兰,”艾登笑道,“我们全家人都很欢迎你,期待你们的婚事。”
“……啊?”梁文君傻了眼。
他怔怔地看着艾登,根本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小警察……”
“这要是别人,即使是尹瀚洋、于浩海兄弟,说实话吧……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里都打个突,”艾登回到座位上,笑着说道,“因为我们只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并不了解,但是梁队,这六七年来,你我搭档,你是什么人,我看得太清楚了。什么功名利禄、香车宝马、美人金钱,想收买你梁文君那都不可能,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所以是你,我允了。我父亲们那边都很相信我,早就从我这儿听说过你,所以,他们也都同意了!”
普通人中彩票是什么样子,梁文君听到这番话,就是什么样子,呆呆地,半晌反应不过来,原来他设想的和艾兰在一起的最大阻力,早就没有了。
“没想到我们顶天立地的梁队,倒在了艾兰的小皮鞭下,哈哈!”艾登举起小酒杯,撞了一下梁文君的杯子,“我也不知道老兄,你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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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梁文君的左肩中了一枪,不过没什么,不是要害地方。
奔跑在萍乡的沟渠旁,一枚倾炮,被他精准地发射出去,他不但看到了打手,甚至还看到了训练有素的士兵,甚至是新兵营的士兵!
这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证人,代替死去的王建斌的证人!
梁文君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他就像个地狱修罗一般,毫不畏惧地追了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