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脸上。</p>
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上，还有手上，也都是凹凸不平的伤痕。</p>
吴华皓眼眶陡然有些红润。</p>
一直隐忍一直隐忍，在知道自己双腿残疾无法再站起来那一刻，真的比他死了还要难受，但他一直没哭，没有掉一滴眼泪，他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是铁骑军的将领，流血不流泪！</p>
然而现在，在看到谢千蕴如此模样，如此模样却对着他笑得灿烂而纯粹，让他真的忍不住，泪如泉涌。</p>
不知在心疼谢千蕴，还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因为彼此有着同样的遭遇而感到悲哀，他已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哭过，这一刻却哭得像个鬼一样，无法控制。</p>
谢千蕴也没有嘲笑吴华皓。</p>
她就在旁边静静的陪着他，眼眶仿若红了，又忍了下去。</p>
其实在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时，也和吴华皓一样。</p>
说不出来到底有多悲伤，但眼泪就是控制不了，大颗大颗的往下掉。</p>
当时把她娘和爹都吓坏了。</p>
毕竟从小到大，她怎么被他们惩罚，受了多重的伤，也都没这么哭过。</p>
但好在，谢千蕴情绪收得很快。</p>
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被毁容的事实。</p>
也接受了那么难看的自己。</p>
她现在反而放不下的是吴华皓。</p>
她怕他更接受不了。</p>
毕竟，哪怕她面目全非，但她生活可以自理，她还能够带兵打仗，还能够驰骋沙场，保家卫国。</p>
但是吴华皓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