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贺令姜之时,冲虚眼中就慎重了几分:“不知贺娘子,为何要对玄阳观主动手?”
虽不如先前那般轻视于她,但这话中还是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之意。
贺令姜也不恼,神情悠然:“既然要杀,那必然是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冲虚不耐,板着一张脸便要开口,却被她的话堵了回去:“敢问掌殿,如若有人谋你家产,害你族人,夺你性命,你是杀也不杀?”
玄门之士,讲究修身养性并不嗜杀,然而他们修的却非慈悲道。
若有人逼到头上,自然当杀。
如此说来,这贺七娘杀玄阳,还有理了?
冲虚面上神色复杂,却也不会就此被她镇住:“无缘无故的,玄阳又因何要对贺氏出手?贺七娘子仅凭一家之言,怕难取信于人。玄阳观主之死若是有冤,我太清观定然要还他一个公道。”
贺令姜凉凉笑了一声,也不待冲虚开口请她,便拂袖在椅上坐下:“谁还谁公道,还要另说呢。”
她索性耐着性子,将玄阳谋害贺氏,还有柳渊私采铜铁之事一一道来。
待听闻玄阳、临川郡守柳渊,甚而当今太子都与那神宫或多或少有些干联之时,冲虚不由一惊。
从北境到临川,从玄门到官场,这所谓的神宫竟将手伸得这般长?
而太清观作为玄门之首,竟对此一无所知!
他心绪复杂,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这贺家娘子既然将此事告知与他,怕也不仅仅是担心他发现玄阳之死的可疑处,而是另有打算吧?
“贺娘子,你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