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楼稍后退,拿出手机给邢荔发消息:「在干嘛?」
邢荔忽然听见手机提示音,惊吓似的握住,又去看似乎没扰到躺在里面的人,才做贼心虚一样拿出来,手指快速打字:「打高尔夫球呢。」
她口头上硬说不管傅容徊死活,待在国外花钱如流水,享受快意人生。
实则,偷跑回国看傅容徊都不知多少回了,这次谢音楼偶遇到,显然不是第一次。
邢荔典型的做亏心事,就越想为自己打掩护,见谢音楼迟迟没消息过来,又发了条:「找我有什么事,是需要小邢秘书帮你代购么?」
谢音楼远远看着邢荔朝ICU病房门上一靠,像是这样就能离傅容徊更近些,微低着脸刷着手机。半响后,她安静地离开原地,在没有被邢荔发现之前,身影消失在了电梯方向。
走出医院时,谢音楼也给傅容与发了条信息:
“医院有人陪容徊的,你忙工作吧,别来了。”
……
傅容徊苏醒时,窗外夜色已经浓郁。
他这次病痛来得急,也去的快,比医生预料的时间早醒了一个小时,睁开翘得像鸦羽的眼睫时,琥珀色的眼珠子跟着动了动,喉咙仿佛干渴许久般划破安静:“水。”
很快,就有人端了杯温水给他,用吸管插着喂。
傅容徊看不见,解了渴就说:“谢谢,忱时。”
邢荔收回杯子的手蓦然顿住,站在床沿,一身红裙遮挡住了大半清冷的光线,狐狸眼低垂,落在傅容徊消瘦颓废的侧脸上许久没移开。
她喷了经常用的那款浓郁香水,走路带香风,离得近就能清晰闻见。
傅容徊不可能闻不到,将她轻易就当成谢忱时。
但是他那句谢,让邢荔的表情,比床头挂着的那幅青面獠牙的佛像还要难看,纤长的手指僵冷地握着玻璃杯,指甲都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