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加访谈直播前, 傅容徊在医院又抢救了一回。
这次实属是将谢忱时给惊到,没见过有人咯血,能吐他一身的, 等谢音楼赶来时,只见他已经翻出傅容徊在病房里的衣服,浅灰色卫衣的帽子盖住头,短发软趴趴垂在额间,给他锋利鲜明的脸庞轮廓衬得几分柔和。
但是抬起眼尾时,那股子的薄戾毫不掩饰浮现上来。
一看,就是那种一脚能把人踹残的那种不好惹。
所以路过的护士即便是花痴他那张脸,也不敢轻易上前搭讪。
谢音楼踩着细高跟从电梯那边赶来,见傅容徊已经被医生往ICU病房推,她止住脚步,转而看向斜靠在白色墙壁前的谢忱时:“没把吓着吧?”
谢忱时就跟听笑话似的,揉了揉修长骨节:“老子是瓷做的?”
谢音楼看他又恢复那种懒散神情, 心里略放松,也往这儿一站。
几秒后。
她听谢忱时漫不经心开口问:“一格电不会这辈子都住医院了吧?”
“能住在医院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之幸了。”谢音楼低声说着, 空灵的音色清晰在走廊间里回荡, 话出口,才反应过来他给傅容徊取了个外号:
一格电。
谢忱时朝她笑, 神情惫懒又轻慢:“我这样叫他, 这个小瞎子也会应。”
谢音楼最终没跟他较真,谢忱时是人来疯的性格, 不搭理反而会让他觉得没意思,反正下回估摸着会趁人不注意, 往傅容徊脑门上刻一格电三个大字。
待了两个小时。
谢忱时接了通狐朋狗友的约酒电话, 不知跑哪里去了, 谢音楼从食堂回来,手里拿着装温水的保温杯,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在ICU病房门前晃荡。
细看之下,只见邢荔穿着件红色针织短裙,深棕色长卷发披散在肩头,还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挡脸,抓住路过的护士问了个半天病情后,又松开,继续望着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