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徊摸索上来后,就静止在门旁许久。
过半响,他才慢慢挪过去,摸索到桌子的抽屉,动作熟练地将一枚白玫瑰火漆印章递过去。
傅容与酒喝多了,骨子里不被欲望驱使的教养还在,不似别的男人会发酒疯,他的情感反倒是更加克制收敛的。
醉了只会写信,长年累计下来……已经积攒了不少。
可是傅容徊从未见他把信寄出去,而是用白玫瑰蜡永久的封存着。
“哥。”
他站在落地灯旁,垂着薄薄的眼皮:“我不该发脾气。”
傅容与将信封印,修长冷白的手打开镶在正面墙壁的书柜抽屉放了进去,随着酒精的淡去,他嗓音褪去了几分沉哑:“纽约那边已经安排好新的医生团队,专门针对你的病症……所以下周邢荔会陪你去。”
花再多钱治了也要死。
傅容徊这话没说出口,扣着桌角的指甲盖上缘泛白,静了半响说:“哥。”
“嗯?”
叫了声哥,傅容徊又不往下说了。
傅容与往椅背上一靠,胸膛的墨色睡袍松开许些,显得他形象不再规整,反而有种懒散贵公子的调调,忽地笑了:
“你是哥命里带着的,容徊,没有你……哥是个从头彻尾的薄情商人,也不会每年不计成本花钱砸医疗研发项目,这世间不少癌症患者都是因为你,才得到慈善救助,这笔账阎王爷会替你记得。”
傅容徊常年苍白的唇抿了下,喉咙里滚动了不知多少遍的话,才说出:
“哥,你也要注意身体……没有你,我这拖油瓶也独活不了。”
……
凌晨前,谢宅终于清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