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将神针门后园的梅花剪枝插瓶摆在神针婆婆,不,应该说是织女前辈的窗前。
比如说让她试着换下那身没什么鲜亮颜色的衣服,衣着依旧从简,但款式上却可以往三四十岁的年纪靠靠。
比如说——
“前辈,您觉得这个发型怎么样?”
织女看着镜中自己远比实际年龄苍老的脸。
她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认真打量自己了,或许是在她把天/衣送去温嵩阳那里开始,又或许是更早的时候。
这个被身后一双巧手的小姑娘梳起来的发髻并没有很俏皮跳脱,还是端庄镇得住气场的风格,但只是在发髻上使了点巧妙的小心机,就显得有些不同了。
以前她琢磨着女为悦己者容,可这一个多月来,神针门内的姑娘欢声笑语都多了不少,一个个眉目飞扬的姑娘让初春的料峭寒意都消退了不少。
她又觉得自己可能之前想错了一点东西。
织女抚了抚发髻,没回答时年的问题,但她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她转而问道,“你这内功是什么情况?长进得一个月有别人两三年的功夫了。”
她原本以为,这个小姑娘是经脉受损,内劲难以长进,就像是许笑一那个家伙一样的情况,靠着自己的脑子也不是不能在江湖上闯荡行走,可她住得久了,织女便察觉出不对劲了。
她的内功增长太快了。
织女从未见过江湖上谁的内功是这种劲气外放,刚烈如火的,这一点不是不能理解,江湖上有名有姓之辈不少,全然不图声名,隐居山林的也未必就少,更何况还是在时局纷乱之下。
但她第一天住下和此时相比,内功完全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这个两三年的衡量标准,还得是那种修炼内功一片坦途的天才。
织女没拿她当外人,这些日子里将神针乱绣法都快倾囊传授了,还没跟她讲究什么师徒名分,时年也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
她放下了手中的木梳,回答道,“这门内功讲求的是破而后立,所以废功重修之后一年可抵旁人十几二十年的威力,但到后期又看悟性突破了,也不是真的毫无限制。”
“既然如此的话……”织女沉吟了片刻,拍了板,“你跟我来,你现在的练习还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