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婢女亦是盈盈曲身,“婢子红绸。”
两人一同下拜,“拜见少夫人。”
“起来吧。”尹明毓表面上不露声色,实则眼神流转时,多瞧了两人,尤其是红绸几眼。
青玉和红绸管着谢钦在前院不同的事儿,要向尹明毓禀明,尹明毓本来没有兴趣听,但为了正大光明看两人,便作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金儿和银儿最是了解她,一左一右立在她身侧,趁人不注意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而后也专注地看着青玉和红绸。
她们说得都是谢钦的事儿,谢钦每日寅时起,亥时一刻睡,谢钦喜食清淡,谢钦公务繁忙,谢钦每日皆要读书……
尹明毓耳朵里听着“谢钦”,眼睛看着两人,待到她们止了话,仍然意犹未尽。
“你们已拜见过,前院不好离人太久,便回去吧。”她一顿,又别有深意地说,“下次再来请安。”
两人恭敬应“是”,便行礼告辞,带着几个前院伺候的婆子婢女离开东院。
尹明毓又教院里的下人们去做事,然后才对夕岚道:“你一向周全细致,我对你再放心不过,东院你便继续管着,每十日报账给我。”
“是。”夕岚答应着,视线迅速扫过尹明毓和她左右的金儿银儿,想要判断她们是否真心,但未能从她们神色中看出异样的情绪。
尹明毓说“放心”,便不再提及管事那类话,思绪一转,闲谈似的问道:“大姐姐最是贤良,在谢家应是人人称道吧?”
夕岚心思百转,顾虑她是继室,想着如何回答更合适,石榴便开了口。
“大娘子才德兼备,东院事事妥当不说,侍奉老夫人和夫人亦是极尽心,每日晨昏定省,侍奉两膳不假人手,还亲手为老夫人和夫人缝制衣衫,洗手做汤羹。”
“不止府内没有二话,在府外还定期设粥棚做善事,与各家夫人们结交亦是有礼有度,不堕谢家尹家之名,得了许多称赞,是郎君的贤内助。”
她那骄傲的语气,教尹明毓颇为无言。
怪不得晨间谢家长辈们的态度有些奇怪,有这样一位嫡姐元配比着,她实在是有些没有眼色。
可……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