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仪叹息一声,抱着手臂,优哉游哉地走了。
任凭靳氏在后边大喊大叫,凄厉谩骂,她都没再搭理。
反正靳氏以后的日子热闹着,她还等着看戏呢。
回到明王府后,已经过了酉时,宋湛溪还没回来。
回京那天,宋湛溪就直接进京和
晟帝谈林州之事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明王府。周仪问了墨阳,墨阳说宋湛溪从宫里出来后直接去了刑部,处理这段时间以来刑部积压的事情,所以就歇在了刑部值房。
快到子时的时候,秋霜院的大门开了。
已经躺下还没睡着的周仪立刻坐了起来,点燃了床头的一盏灯。
昏暗的光线内,房门打开,宋湛溪走了进来。
他先是在桌边喝了杯水,然后走到床边,蹲下,仰望着她。
“皇兄不同意。”宋湛溪说,“皇兄说龙虎寨做了几百年的山匪,暴匪的劣根性早就存在于他们的骨血之中,即便将他们诏安归顺,也怕是养虎为患,所以皇兄还是想让我剿灭他们。”
“你与你皇兄说清楚龙虎寨的事情了吗?”周仪问。
“说清楚了。”宋湛溪颔首,“皇兄的登基之路不容易,是从一众兄弟中厮杀
出来的。皇兄并非良善之人,况且狠戾多疑。其实他登基后不久,就想过平叛龙虎寨了,只是一直没个由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正当理由,皇兄是不会放过的。”
帝王心思便是这样,一旦他起了疑,认为自己的皇位、江山的稳定受到了威胁,他就会变得狠辣多疑,定要除之而后快。
“所以你的打算是什么?”周仪问宋湛溪。
“不能打,打起来劳民伤财。况且这不是非打不可的局,能避就避。”宋湛溪道,“我打算尽快带张有财入宫,让他指认恒亲王。等恒亲王的阴谋败露出来,看看此事还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周仪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
张有财指认了恒亲王,晟帝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恒亲王身上去,就能给龙虎寨个喘息的时间。
时间长一点,说不定晟帝就能想通了。诏安,是比打仗更好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