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斐公子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来递给白拂,“这是盛家药玉,你比照看看。”
伴随着他似乎不经意的动作,男人头发丝滑散落开来,屋内烛火摇曳依旧,配上面前男子的盛世美颜...
白拂呼吸又是一窒。
妈妈呀。
她刚刚好像看了一场现场版飘柔广告。
有些魅惑。
有那么一瞬间,白拂怀疑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目的是蛊惑她!
可惜她没有证据。
她眸光闪了闪,压住心中怪异感觉伸手淡定接簪子。
因为簪子大半握在对方手心,白拂拿的时候不可避免碰到对方肌肤,许是方才不小心起了摸人手的龌龊心思,白拂莫名有些心虚,拿的时候十分小心,且速度极快。
生怕慢一秒就要让自己的龌龊心思得逞一般。
谁知。
对方似是察觉到什么,竟然比她速度还快,簪子一过手立马缩了回去剪在了身后,通过衣袍细微扯动,好似还嫌弃地擦了擦...
白拂:“?”
是她多心了吧?
是的吧?
努力压下心中复杂,白拂拿着簪子认真看起来,中间还学着斐公子样子对着烛火左看看右看看。
一开始她是为了掩饰尴尬,慢慢地,她神情严肃起来。
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不得不说盛家的药玉不是她的玻璃可以比拟的,光从观赏性与色泽分布上,就可以碾压她。
斐公子刚才的评价...九成是为了给她留点面子。
白拂想了想,又拿出玻璃和镜子给斐公子看,“那这个呢,盛家没有吧?”
斐公子伸手接过,当从镜子里看到披头散发的自己时,他微微一怔,不过只是一瞬,没有像工匠们那般下意识闭眼捂脸。
不过白拂还是从他微红的耳尖看出些异样。
“你不怕魂魄被摄跑了吗?”白拂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斐公子微微一笑,“你送的匕首也能照出人脸,只是没有这个清晰。”
原来如此。
白拂将玻璃拿过来,放在一个杯子上,解释道:
“这叫玻璃,我打算用它建个温室,将我的蔬菜果子种在里面,这样以后冬天就不怕了,刚才的药玉不过是意外产物。”
斐公子已经从自己在外人面前披头散发的懊恼中回过神,闻言点点头:
“盛家没有这些,黄家那边你可以多要一些。”
白拂最终将药玉定了二八,玻璃与琉璃定了三七。
写完方案她放下笔,将写好的字放到罗锦桌上,做完这些抬头一看,斐公子正拿着一本书在一旁看得认真。
因为先前的胡思乱想,白拂觉得今晚的夜色格外不同,气氛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被月光笼罩的斐公子,仿佛浑身都散发着淡淡荧光,雕像一般的侧颜在夜色衬托下愈发显得鬼斧神工。
不知是不是书里的内容很有意思,他嘴角牵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一缕直发垂落下来,堪堪遮住眼角一颗淡淡的泪痣。
她突然觉得那缕头发很碍眼,有种冲动想伸手将那头发替他挽到耳后去...
这么想着,她右手手指居然还真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