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樱和乌鸦等人的眼中,源稚生其实是个温柔的人,这份温柔在他人眼中也许是优柔寡断,可站在与源稚生同一水平线的三人却坚信这是温柔。
正是这份温柔,所以一直喊着要离开日本离开家族的他至今没能逃离这个漩涡,反而深陷其中。
他是个克己而偏执的家伙,从来不喜欢“皇”这个身份,却一直在承担着相应的责任,所以他总是疲惫而憧憬地望着遥不可及的远方。
在家族这片泥沼间,他握紧了刀站在最前方,岿然不动亦无人胆敢撄其锋,却也无路可退。
樱有时候会想,少主真的会逃去法国吗?
法国就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每个人都该有条后路,不至于最后流落街头无路可去。
他给自己留了路,可这个世界却没给他走上这条路的机会。
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大,所幸源稚生也不需要她的宽慰,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背负很多东西。
她只能在他身边默默陪着他,一直到不得不离开的那一天。
她不善言辞,只有用陪伴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源稚生没有注意到樱的走神,他静静
。望着窗外。
在橘政宗口中,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血脉究竟来自哪里,难怪那个男人会说源家的血裔早在明治维新就断了,难怪男人会说自己是最后的上三家……
他该称呼那样的男人为父亲吗?
源稚生回忆着那个雨夜在拉面摊的所见所闻,自嘲一笑,实在是无法叫出口啊,他甚至都不愿再见那个男人一面。
在见过那个男人的真实一面后,“父亲”的形象在他这边彻底幻灭了。
“樱,我有和你说过我的童年吗?”他转头看向樱。
“没有,如果大家长有倾诉的欲望,我很乐意倾听。”樱微微躬身。
“有你这个秘书真好。”源稚生无声笑笑,目光却愈发迷离,“从记事起我和弟弟就生活在鹿取小镇上,是一户人家的养子,养父是个寻常山民,我们没见过我们的亲生父母……”
“在学校里经常就有人欺负我们,说我们是被父母抛弃不要的孩子,每每此时我就会冲上去痛揍这群口无遮拦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