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想要利用他,可你知道吗,当时的犬山家只剩下阿贺一名男丁了,他的长姐为了家族尊严死在了街头斗殴,二姐为了挽救家族献身于一名美国上校,那时的阿贺不敢回家,因为那个上校每天都在犬山家的祖宅里玩弄他的二姐。”
“而那时候的蛇岐八家在哪里?哦对了,你们杀死了他的大姐,然后冷眼旁观犬山家的灭亡,这样就可以变成蛇岐七家了,你们的地盘和资产都将因此扩大提升。”
昂热的语气中多了一分讥嘲,却非是对待源稚生,而是对待整个蛇岐八家。
而后他的语气重归平静,平静中却好像又掺杂了一份无奈与宠溺。
“我知道阿贺不愿承认是我的学生,他和你一样觉得我是在利用他,他认为自己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可谁会让一条狗来执掌整个日本分部呢?他一直都是我为之骄傲的学生,只是有些笨而已,可笨学生也有笨学生的教育方式,优秀的教育家从不会因为学生的愚笨就轻易放弃,我们只是采取不同的教育方式。”
源稚生面色苍白,有些失神。
作为家族最强大的剑圣,犬山家主虽然不合群,却也总是威风凛凛。
作为家族这一代的皇,源稚生最初时所受的剑道训练,便来自于犬山家主。
可他从没想过,那个在剑道场中岿然不动的身影,竟有着这样哀伤而卑贱的过往。
那段历史斑驳的让人无法直视。
老爹说昂热校长精通权力学,他选择了最弱小的犬山家,收犬山贺为学生,这符合权力学的法则,傀儡必须弱小才能效忠于你,而犬山贺在幼年时是个卑怯的孩子,内心卑怯的人最容易控制。
他只是在利用犬山贺。
可真的是这样吗?
彼时冷眼旁观坐待犬山家灭亡的其余诸家,又真的有立场来指责他吗?!
“我曾经以为我已经失去了一切,那自然无所谓再失去什么了,可后来我发现我好像又拥有了一些不愿再轻易失去的东西,为此在屠龙这条路上我走的愈发坚定了。”
昂热举杯敬向副校长。
副校长耸动眉毛和他碰杯,笑呵呵地揽着他的肩膀。
“我之所以开办卡塞尔学院,是这个老混蛋的建议,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会成为我人生的第二道转折。”
“在成为一名教育家后,我开始重新思考我的人生。”
“我的根本目的仍然是复仇,这不会因为我多了一重教育家的身份就轻易变更,这是支撑着我活到现在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