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荒郊野外的一条小径,文菱双手被绑,满身是血,跌坐在地上,愕然地看着丈夫和她妹妹热吻。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阿玮!姐姐在看呢!—她会不会哭啊?”文锦面颊潮红,衣衫半褪,推了推吻她的龙玮。
他一把握住她白嫩嫩的手,怀中之人媚眼如丝,面若桃花,不免让他心神一荡,“不想她看?”
不等她回答,他昂首走出车门。
一双棕色深邃的眼睛,身段颀长,着一身名贵的西服,分外英发,活像流行杂志上令少女尖叫的欧美混血男模。
他慢慢走到文菱面前,面容狠厉,手中握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白光一闪,一起一落……
“啊!啊!啊!”空气里传来声女人的惨叫!
文菱双眼流血,目中一片黑暗,倒在地上,哀哀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当初不是很看不上我吗?——最后还不是乖乖嫁给我?……真以为那个人对你一往情深?……你就是贱!”
她心灰若死,想起一年前,他在婚礼上信誓旦旦对她承诺:“嫁给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蜜月后,他隔三差五就出差,一走就是一个月,短信电话从来不回复,推说忙!——忙着照顾她妹妹,照顾到床上去了……
想着想着,她泪如泉涌。男人趁势一把抄起她,走到大石后的无人处,把她扔下悬崖。
“滚吧!”
耳边呼呼的风声,身体下沉。她以为她死定了。
“滴!滴!滴!——”耳朵里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汽车???
鸣笛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眼睛的疼痛莫名消失大半,睁开眼一看,咦——她怎么握着方向盘?
天上在下雨,斜斜的密密的,细如丝线,交织成一张无可逃脱的滔天罗网,无边的荒寒的凉意。
一片迷蒙的雨丝中。前方有个遮雨的公交站台,散发着暖人的光。
天冬坐在公交台的凳子上,拧头发的水。
天冬?
银杏大道站?
501路公交车?
文菱这才意识到她重生了,还穿越回两年前——因为当年认识天冬,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
——在她死后,文锦处处刁难母亲,害得夫妻失和,母亲一气之下自愿净身出户,靠给饭馆打零工过日子。
天冬出席过她的葬礼,抠门如铁公鸡的人,破天荒竟送了她一束昂贵捧花。发现她母亲过得不好,时不时接济,嘘寒问暖。
毫无疑问,天冬是这世上除父母外,对她极好极好的朋友。
汽车引擎熄了火,文菱走下车,像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问她:“等公交?”
天冬闻言抬眼看向她。
软缎般柔滑的长发,幽蓝的宝石般的眸子。嘴小唇薄。细白的手腕上戴着块玫瑰金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