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的头发滑落,落在宁星阮耳畔,宁星阮赶紧躲了一下,借机从他怀里出来了。
虞先生手上松开了点力道,虚虚圈着他的手,肌肤似碰非碰,宁星阮红着脸刚要说话,忽然觉得虎口处一烫,微微的刺痛让他视线飘过去。
点在他指关节的食指上裂开了一条伤口,黑色的血液滴落在手上,很快蒸腾成细细一缕烟袅袅消失了。
手下一抖,这次纸上落下一个更大的墨迹,宁星阮却没有在乎,干脆松手任由毛笔落在了纸上,反手握住了虞先生的手。
他心脏狂跳,甚至感觉自己眼前有些发黑,握着微凉的手指,他几乎力气尽失,喉咙里挤出声音道:“这、这是?”
为什么会忽然裂开伤口,为什么血是黑色的,为什么黑色的血会蒸腾消失?
“怎么了?不舒服?”关切的声音把他从失神中拉出来,宁星阮狐疑的看向虞先生,在他脸上只看到了些许担忧,并无其他表情。
宁星阮啊了一声,再看向被自己握着的手指,完好无损。
怎么回事?又是眼花吗?
“我、我累了,想歇歇。”宁星阮有些无力道。
虞先生拉着他走到窗边,让他在躺椅上坐好:“好好歇着,有事叫我。”
说完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拿了毯子盖在他身上。
看着虞先生离开的背影,他往后躺,抬手捂住了眼睛,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他心绪不宁,奇怪的慌张感在心头弥漫,明明这几天不会做噩梦,也不再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切仿佛都随着未完成的祭祀成了过去式,然而他却心慌气短,甚至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总有种,被困在蜘蛛网中,无力挣扎,越陷越深的感觉。在蛛网尽头,看不见的角落里,隐藏着更可怕的怪物,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宁星阮闭着眼睛,眉间皱着,双手紧握着身上的毯子,大口喘息着平复急剧跳动的心脏。
还是早点回去吧,也许只有离得远远的,才能摆脱泗水村对自己的影响。
静静地躺着,宁星阮心烦意乱,他索性小声默念经文,试图平复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