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风雪,西北风如同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常茂带着十几名亲卫漫无目的地行进在草原之上。用现在的位置来说,他大概处于野鸭湖和康西草原之间。
“小公爷,不能再向前了。最近鞑子经常在此出没,咱们随时会遇到危险。”
随行的房宽伸手拦住他的战马。
“你怕了?”
常茂面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小公爷,标下虽然从军不久,可也算是身经百战,何时惧怕过敌人?”
房宽倔强地看着他。
常茂上下打量他一番,幽幽说道:“既然不怕,你呱噪什么?”
“小公爷,正面迎敌,死得其所。可咱们现在是待罪之身,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标下怕您这辈子都洗不清罪名!”
作为他的亲卫,房宽觉得有义务劝他回头。
“房宽,你想让小公爷回去送死吗?”
一骑飞来,马上的谭渊怒目圆睁。
“姓谭的,别以为俺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房宽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某安的什么心,你有种说清楚!”
谭渊顿时大怒,冲上来瞪着对方。
“哈”
房宽冷笑一声道:“谭总旗,真以为大家不知道你是锦衣卫的探子?天天在一个伙头吃饭,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弟兄们的眼睛。”
话音一落,周围的亲卫纷纷围拢过来,手握刀柄看着谭渊。
身份被人揭破,谭渊却显得并不慌张。他微微一笑道:“某的身份,小公爷早就知道。既然他愿意带某同行,证明某忠诚可信。”
俺信你个鬼!
房宽不想听他解释,将腰间的钢刀抽出寸许。
“刷、刷……”
众亲卫纷纷拔刀。锋利的刀尖对准谭渊。
“把刀都收起来!”
常茂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谭渊是咱安插在锦衣卫中的探子,尔等不得无礼!”
“怎么可能?”房宽闻言不禁一愣,“小公爷,你是不是被他灌了迷魂药。他才加入亲军几天,怎么可能是您安插在锦衣卫的探子?”
“此事说来话长。”常茂伸手将他的腰刀推回鞘中,“父帅早知道锦衣卫会在北平军中安插密探,索性提前在锦衣卫布置了人手。谭渊就是第一批进入锦衣卫的北平军卒,尔等不必怀疑。”
听完他的解释,房宽依然半信半疑,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呜……”
没等他们解开迷团,远处传来一阵牛角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