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大于天,可当他们蹚过尸山血海,历经国仇家恨,一步步走到今日。
虞谦的死,已经不值得他们大快人心,甚至欢欣鼓舞了。
“怎么了?”半醉半醒的谢韫见陆明瑜的表情,起身问道。
因为微醺,他的脚步有些虚扶,又因为困顿,他忽然一个趔趄,扑倒在南宫绥绥身上。
而他颈项上的坠子,也被甩进了炉子里,等百里无相手忙脚乱将它掏出来时,已被烧得变了形。
“天意。”谢韫呢喃一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南宫绥绥抗住他的手臂,道:“顶不住了,我送他回房休息。”
“阿绥姑娘辛苦了。”陆明瑜道了一句,放心地把谢韫交给她。
左右谢韫没有犯错。
应该不至于被打断三条腿中的哪条腿。
百里无相看着南宫绥绥稳稳架住谢韫离去的身影,摇头叹息:“谢小子日后恐怕健康
堪忧啊,这姑娘厉害,能当男人使。”
陆明瑜白了他一眼:“那也是谢韫自愿,你操什么心?”
百里无相讨了个没趣,果真闭嘴了。
三更的梆子声且刚敲过,众人实在扛不住,陆续回院子睡觉。
长孙焘特意将披风烘热,出门时张开大手把陆明瑜罩住,两人搂着往知止居去。
“昭华,虞谦死了。”陆明瑜依偎在他怀里,“我竟然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也不觉得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