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迷惘的抬起头，把手掌顶高了。
“躲得很辛苦吧，能坚持住真是太了不起了，小惠真的很棒了。”
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了，没有一点文学的加工，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但是禅院惠哭了，叶奈亲眼看着他的眼眶中快速聚集起来一汪眼泪，然后滴落下来。
“咋了，咋了孩子，你别吓我啊。”最让人招架不住的是什么，那当然是孩子的眼泪了，叶奈一瞬间就慌了，她直接站起来坐在小惠旁边，然后胡乱从旁边抽几张纸出来递过去。
“是哪里痛吗，还是想爸爸了，你都可以跟姐姐说，别哭了啊。”小孩子哭什么的，真的扛不住。
小惠落泪很安静，没有大声的呜啊呜啊的哭，而是那种默不作声最让人心疼的哭，叶奈说话不管用，她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在身上，手穿到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
默默的陪着他哭。
禅院惠在哭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短短的几个字一句话，却像是打开了心中的口子，让沉闷在心中的闷气都一泄而出。
“妈妈，我不知道妈妈是谁，没见过妈妈。”
叶奈拍背的动作一顿，然后接着拍，她没有插话。
“那个混账男人只是偶尔回家，我每年要见好多个阿姨，我们没有家，就是在阿姨们的家里过。”
小惠想到了很多事情，从来没人夸奖过他，得到的只是大人理所当然的眼神。
从记事起就开始辗转于各个阿姨们的家，他也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拘谨通过打扫卫生洗碗等一些事情想要获得阿姨的好感，到变得冷漠适应，只是管好自己的事情。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固定居所。
“我不喜欢，有时候还要饿肚子。”
那个男人像是养了一只宠物，想起来的时候就去照顾一下，想不起来就算了，任由他自生自灭。活不下去那是没办法的事，活下去了就算命大。
叶奈从来不知道小孩子居然有这么多眼泪可以流的，她听的心中怒火燃烧，恨不得马上冲到那个牛郎面前给他两个大耳刮子，把他扇到海里去。
她什么几乎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抱紧孩子，至少，至少给他片刻的温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