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刚刚知府看画的地方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才放松了一些。
这位孙知府,他在来明州府之前也曾找人调查过。
从明面上看,他好似和京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
因此徐中行不免借助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手段查探了一番,最后才终于知道,其实这个孙知府,是袁成壁的人。
而且他和袁成壁之间的牵扯还不小,据说是孙知府的一个私生女,被袁成壁的儿子纳了当妾。
因为是私生女的关系,所以压根就没上族谱,甚至那孩子也不姓孙,所以也就没几个人知道这层关系。
而且不止如此,孙知府还是袁成壁的钱袋子,明州府作为朝廷最大的海港之一,每年的货物吞吐量不知多少,更重要的是,明州府可是产盐的,整个州府,光是大小盐场就有十四个。
如此可知其中暴利,更可知道明州知府这个位置的重要。
以袁成壁的心性,又怎么会放心让旁人坐在这个位置上。
这般想着,徐中行心中越发沉重。
他到了明州府,说是好事儿,其实也有危险的一面,因为这地方不仅是个肥缺中的肥缺,还是袁成壁的地盘,上下大小官员,几乎都是袁成壁的人。
他相信,自己调到这儿,必然有袁成壁的手笔,看起来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想要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也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堂堂首辅,竟也会盯着他一个小官不放。
徐中行想到这儿忍不住冷笑一声。
或许他也是心虚了吧,当年老师对他何其宽厚,又何其看重,可是最后却落得那个下场,如今他自然对老师身边的一切人都心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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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徐中行走之前叮嘱蒋明菀不要等他,但是蒋明菀又怎么会安心睡下呢,因此即便徐中行许久都没回来,她也依旧强打着精神等他。
眼看都快快到三更天了,徐中行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