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末想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霜降看贵妃娘娘思虑事情,递了眼色给冬雪退到殿外伺候,留贵妃娘娘独坐。
苏梨末勾了勾唇,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喃喃低语,罢了罢了。
“皇上驾到。”
陡然听到外间通传四个字,苏梨末眉头微皱顷刻间收敛了情绪,从锦榻上下来,刚走两步,就看到乾隆气冲冲走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啊……”苏梨末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乾隆揪着胳膊拉了起来,劈头盖脸一通话如倒豆子。
“谁准你私自服用避子汤药?朕准了吗?在朕跟前儿耍小把戏,还以为能遮天蔽日?”
“舒嫔是你保荐的,皇贵妃是你出面奔走求到太后跟前儿的,庆嫔手上的藕粉叮当镯也是你送的,朕就这么不堪?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朕往外推?朕精心准备的赏赐,从来没人敢随手送人,你倒是大方,庆嫔愉妃陈贵人舒嫔人手一支,朕的礼物也这般不堪?让你如此嫌弃?欲送之而后快?”
“是不是朕一个月不来,两个月不来,半年不来,你都能如此这般悠闲自在,除了金子能让你高兴,放下身段取悦朕,还有什么能让你、哪怕正眼瞧朕?”
“朕前儿宿在翊坤宫,昨儿翻了舒嫔的牌子宿在养心殿,明儿准备去庆嫔那里用膳,你满意吗?”
“……”苏梨末没想到这么突然的,乾隆会在此时此刻闯进景仁宫拉着她说这么一通话,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然而左胳膊上寸寸收紧的痛觉,让她不由打起精神来。
看着乾隆满是血丝的桃花眸,额头两侧爆起的青筋,她知道此刻乾隆的情绪值怒到了极点,若是同他硬碰硬,辨说上面的每一条只会让乾隆觉得她是在狡辩,鬼话连篇,从而激起乾隆更多的怒气值,当务之急是先稳住这厮的情绪。
苏梨末凑上前去,靠在乾隆怀里,右胳膊紧紧搂住他精干的腰身,声音比平时低柔了两分,“皇上这是在怪罪臣妾吗?”
“……!!!!”明知故问!
乾隆怒气冲冠而来,没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是这个反应,若是换了旁的妃嫔早就跪下头如捣蒜的请安磕头,求他饶恕,求他宽容,以后再也不敢了,这,她,她……
这一靠,一搂,一委屈巴巴的张嘴问询,分明是恶人先告状!
一时间乾隆的火气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处发泄,只能推开怀中的女子,然后怀中的女子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身,像是要刻在他身上似的,只得冷声道:“放开!你放开!”
然而越说,怀中的女子箍的越紧,几乎要整个身子绑在他身上了。
“你放开没有?”被女子这样一干扰,一时间乾隆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海里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来刚才质问了什么。
男子的力气本就比女子的力气大许多,虽然苏梨末此刻紧紧的巴在乾隆身上,但是若他想硬甩开自己,掰开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