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右手虚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修长有力。
他开起车来,和萩原研二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如果说萩原研二像是花花公子,车在他手下是一件行云流水的华丽艺术品。那么琴酒就是杀伐果决的暴君,方向盘是他用以勒住野兽咽喉的缰绳。
现在他的指尖正一下一下轻点着方向盘的中央,陷入沉思判断之中。
这个审判的过程被拉的极长,短短几瞬却像是过去了很久。
车里的气氛是绷的极紧的弦,现在颤颤悠悠,濒临断裂。
系统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快要窒息 。
车里唯二的两个人却全然没有受到这种影响。
姬野凌悠哉游哉的歪了歪头,从最初通过后视镜偷瞄,变成了光明正大的打量着身侧之人轮廓分明的侧脸。视线带着燎人的炙热温度。
手贱猫又狗狗祟祟的伸出了他的爪子,这里挠一下,那里挠一下。
最终,琴酒做出了判断。
“咔嚓”的子弹清脆上膛音在车内响起。
黑洞洞的枪口在转瞬之间已经隔空直指向了姬野凌。
现在他们处于平交道的路口,前方是飞驰的可以挡住一切视线的火车,保时捷两侧都贴有防窥的车窗膜,枪上装有□□,至于剩下的那点声音则会被火车的轰鸣与汽笛声遮掩过去。
换而言之,琴酒现在完全可以解决自己,不用担心任何问题。
那根一直绷紧的弦在一刹那间悄然断裂,狭小空间里的气氛一触即发。
系统已经吓傻在了原地,紧紧闭上了双眼,它不明白姬野凌的说辞是哪里出了纰漏。
还是说,琴酒本就对他产生了怀疑。
姬野凌抬头扫了一眼枪管,眼神平静,不起波澜。,
片刻后,手撑在身下冰冷的皮质座椅上,如慢动作一般,一点点挪动身子,像是悉悉索索的小动物一般试探着向着身侧之人的方向缓缓贴近。
在这个过程中,琴酒始终没有任何表示,也并没有拒绝姬野凌的靠近,只是不动生色的冷眼旁观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