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猜到的,世上能有那样无双的剑意, 又能在终南老祖手中全身而退的人, 唯有那位五百年前陨落的剑中仙者。
意识到这一点的柳殷芷哪里还有什么旖旎心思, 她脸色煞白, 把头伏得更低了。
“沈剑仙恕罪,是,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这等晚辈计较。”
白茶也被沈天昭这突然的一下给吓到了。
沈天昭和她相处的时候没什么架子,也不会在乎什么长幼尊卑,除了当时承剑拜师的时候之外,她基本上再没行过礼。
这让白茶误以为对方是个好相与的人。
如今看来沈天昭并非脾气好,而是典型的区别对待。
不了解的沈天昭的人只觉得他目中无人,我行我素,行的全是逆天生怖之事。
然而在白茶看来并非如此。
他的逻辑其实很简单,天道不容他便斩天,神佛不庇他便自庇。
在沈天昭的眼里万物纯粹,非黑即白。就拿人来举例,苍生千万,只分为两类人,一是他在意的,然后是旁人。
柳殷芷便是后者,沈天昭不会因为对方是小辈或是女子而对她温柔宽容。
他指尖一动。
在又一道威压要落下之前,白茶先一步制止了他。
“等等,师尊!”
沈天昭虽停了手,眉头的折痕却深。
“干什么?这人没规没矩的不说,前几日又害你在佛塔失态,合欢宗的修者向来没脸没皮的,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他说这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