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看向他——
“拍卖会其实不仅仅是比谁有钱的游戏,基本上,能来这儿拍东西的人,都有钱。”深白说了句大实话:“拍卖比的不是家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所有家底拿出来拍一件艺术品的,拍卖比的是每个人对所拍物品的心理预期值。”
深白一边举牌,一边继续对林渊说着:
“比如那边那个胖子,109号的,他的心理预估值大约在1700万,你看着吧,他一会儿会再出一次,1700万,在这之后,他就绝对不会再举牌了。”
就在深白说这话的时候,他口中的109号——一位略胖的年轻人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上面的数字赫然是1700万!
“1700万!109号的先生出了1700万!”前方立刻传来拍卖师永远激动的大吼声。
深白立刻出了1750万,这个价格将对方的1700万取而代之,林渊一直看着对方的反应,他注意到对方懊恼的皱了皱眉,似乎还骂了一声,然后,果然没有再举牌。
“然后,73号的心理预估价应该在1900万左右,不会超过2000万。”
“那边的68号可能会出到3000万,那是个对手。”
“还有44号,她和68号关系不好,只要68号想买的东西,她就一定会出手,这种意气用事的有点烦,不过她应该也不会出到超过……4000万?”
目视前方,深白将自己的分析全部说给了林渊听。
林渊有点诧异:从头到尾,他看深白只是很娱乐态度的坐在自己旁边,最多只是刚刚随便举了几次牌而已,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居然将自己竞争对手的情况分析到这种程度了?
他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来:
和上一场拍卖会相比,深白唯一不同的举动是……他开始举牌了。
时不时举一下牌,不,不对,他不是“时不时”举一下牌,这个说法太宽泛,太不经心,仔细回忆的话,深白每次举牌似乎刚好都在一个“节点”,一个可以判断出对方心理预估值的节点。
他并非每次都举牌,其他的竞拍过程有人刚好替他做了类似的举动,他可以通过其他人的“帮忙”判断的竞拍局,他不举牌,但凡他举牌的,全都是没有人做“试探”这种行为的。
“……是这样吗?”林渊将自己想到的低声说了出来:“而且,在举牌的过程中,你将参与竞拍的人的心理预估值全部评估出来了。”
深白便笑嘻嘻的看向他:“只有举过牌的那些啦~没有举过牌的人,我就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