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池怀音刚在沙发上坐下,电视机都还没打开,家里的铁门就被捶得哐哐直响,把池怀音吓了一跳。
池父平日那么斯文,怎么这会儿敲个门跟造反的一样?
池怀音起身,拉开门的那一刻,原本想要抱怨父亲的话,都被门口冷不防出现的男人吓回去了。
“……是你?!”池怀音太意外了,本能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几楼?”
来人明显一路跑着过来的,头发乱糟糟的,满头大汗,白衬衫都汗得半湿,贴在身上,整个人狼狈得像落了水的狗。
他一双浓眉倒竖,平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血丝赤红,他上下喘着粗气,表情那样骇人。双手紧握成拳,站在门口,就那么盯着池怀音,一动不动。
那么浓烈的恨意,简直要把池怀音拆骨入腹的表情。
池怀音终于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动了动眉头。
“你怎么了?”
季时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到这里来的。
其实很久以前,他就通过单位登记的个人信息,知道了池怀音家的地址。
但他从来没有来过,他知道池怀音和父母同住,他来打扰,并不合适。
当他从周继云口中得知,她不上班了,要回日本的时候,他大脑简直要爆炸一样失控。
坐在公汽上的时候,他只恨公汽不是飞机,不能直接停在池怀音家门口。
下了车,一路跑过来,肺里全是森城夏天最热的空气,胀得胸口简直要炸开一般疼痛。
他就是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每一次都是说走就走,她没有心吗?
也不管池家有没有人,季时禹拉着池怀音就进了电梯,连家里的门没关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