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戈琇琇口中能发出声音:“闭嘴,宋猷烈,你给我闭嘴。”
置之不理:“第一任是一名莫斯科姑娘……”
宋猷烈的话被泼在他脸上的红酒阻断,她干的。
大半杯红酒往他脸上泼时动作做得潇洒极了,手速也快,紧握酒杯,站起,手腕一抖,淡红色液体如她所愿,成功让宋猷烈停止说话。
看看,宋猷烈那张漂亮脸蛋宛如遭遇石化,嘿,小子,有必要这么震惊吗?只不过是被漂亮姑娘泼了点酒而已,戈樾琇心里有小小的快活,下一秒……遭遇石化的人是她。
她忘了,自己身上不着片缕,还没来得及去体验那种快活劲戈樾琇就傻眼住了,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从头到脚都被他看走了,换言之,就是被看光了,真得很不应该来着,她不是故意让看的,她是被他气坏了。
这是意外,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多聪明,他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啊,意识到这一点不是应该把脸别开了吗?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看了不该看的所在,是,是她以前死都不让看的,是的,是的,他是说过想看,可她怎么也不肯让他看,他提过几次可她坚决不让看,但别的地方都给看了。
怎么还在看?想叱喝。
是的,她叱喝他了,但从口中说出地是“闭嘴”而不是“不许看”。
此时此刻,他是闭嘴没错啊,又想。
可,可她为什么这种时候脑子要想这些,让他不许看才是当务之急,他的眼神让她慌张,慌张极了。
慌张得她就只能想出蠢法子。
扑上去,身体紧紧贴着他,这样他就没得看了,起码,起码有些地方是没得看了。
湿漉漉的脚如生根般地钉在地板上,浴室门关上,闷闷一声,心轻抖了一下。
回神,戈樾琇拢紧身上的外套,外套是宋猷烈给她披上的。
宛如游魂,来到全身镜前。
宋猷烈那件墨绿色短外套穿在她身上长度都过了膝盖。
通过那件外套戈樾琇如此清晰认知到:那个破坏她婚礼;不知会一声就拿走她手机;以恶劣言语对她的结婚对象评头论足的宋猷烈和“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渐行渐远。
在她所不知道的时日里,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像那株茁壮成长的杉树,以凌云之姿脱离那片森林,变成现在的样子站在她面前,只言片语就把她气得直跳脚。